“姚芊漱,你的劍術是誰教的?”見姚芊漱提問,方譽雲深深望向眼前人一眼,問道。
聽到此話,姚芊漱一愣。
印象中确有其人授她劍術,可是是誰呢?
齊雲寺便不必多說,打進寺起便不可習劍。
母親?不對,印象中母親并不喜歡自己習劍。
“忘了?”
“忘了。”
“距離青銳大會還有三天,倘若你不想暴露身份,最好隻用劍術。”
“不如,我教你一些劍法吧。”方譽雲道。
庭院一旁,兩人相對而立,手中長劍映着霞光。
方譽雲劍指斜上,率先起勢,劍似白虹貫日,直逼面門。
姚芊漱柳眉輕挑,不慌不忙,劍身一轉,恰似風拂柔柳,精準擋下,雙劍相交,“铮”的一聲脆響。
一人腳步錯動,劍走偏鋒,劍氣仿若撕開空氣發出爆鳴;一人如飛燕掠水,輕盈避開,同時順勢反擊,劍花閃爍。
方譽雲仿若早知她的動作,旋身回防,兩劍再度相抵,力量相持,竟惹的枝頭綠葉紛紛揚揚灑落。
二人你來我往,劍招緊密銜接,仿若心有靈犀。
“方公子好劍法。”姚芊漱道。
她腳步錯動,劍随身轉,卻因發力過猛,身形微微趔趄。
方譽雲敏銳察覺,抓住破綻,順勢欺身而上,手中長劍挽出劍花,逼得眼前人回劍抵擋。
可長劍如電,那劍瞬間抵在姚芊漱咽喉。
方譽雲點到為止,笑道:“這招绯華碎月招式兇狠,但難免容易失誤,姚姑娘還要多加練習才是。”
“方公子怎知此招?”姚芊漱疑惑道。
方譽雲神色微變,欲言又止,“此招乃我天禦宗獨門絕技,本不應外傳。但多年前曾有一位前輩叛離宗派,還帶走了部分秘籍,此招便在江湖上頗為流傳。”
姚芊漱心中對方譽雲所言半信半疑,但眼下青銳大會将至,卻無暇細究。
“是麼?”
遠處,白茗公子坐在椅上問道,“青竹,幫我查一下此招。”
“是。”
這天禦宗可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前輩叛離宗派,更何況,天禦宗的劍法向來狠辣決絕,而绯華碎月頗為優柔,極為難纏,并不同出一脈。
這天禦宗弟子方譽雲,又想隐瞞些什麼?
青竹領命而去,白茗的目光仍停留在庭院中的二人身上。
…….
申時,客棧内人潮如織。
“滾一邊去,沒看見老子先來的嗎!”
衆人回頭,隻見一壯漢肌肉贲張,将手中的流星錘往櫃台上一扔。
“哐當”一聲巨響,手臂一揮,那站在壯漢前的小姑娘便被摔在一旁。
“小心。”
姚芊漱立身于旁,眼明手快,扶住那姑娘,二人方得免摔。
“哼,藏頭露尾的腌臜之物,還是離人遠點為妙,免得沾染晦氣。”那壯漢斜睨一眼,厲聲道。
說罷,便拿着那鑰匙揚長而去。
那女子身形嬌小,眼神低垂,不敢與人對視,隻是默默地低着頭,手指不安地擺弄着。
“小二,再開一間房。”姚芊漱沉聲道。
“這……”那小二有些為難地搓了搓手,“近日客房緊張,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衣袖被猛的一拉,驚覺望去,竟是那姑娘的眸子直愣愣盯着自己。
“啊…哦…啊…”那姑娘支支吾吾,漲紅了臉,雙手在空中急切揮舞。
“啞女?”
方譽雲尋聲走來,卻見兩人站在一旁。
“你認識她?”見方譽雲走來,姚芊漱問道。
就在方譽雲靠近之時,站在一旁的女子陡然神色驟變,急切地擡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忽然,那姑娘掌心霍然射出一隻通體泛紫的毒蛛。
那蜘蛛身形敏捷,一邊吐着黏膩的蛛絲,一邊徑直朝着方譽雲飛速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