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大概和手機一樣，屬于學校絕對嚴禁讓學生帶進來的範圍，進校特别難，但一旦進了，老師們不會查宿舍，進了就等于穩了。

“…”姚千月嘴和腦子在打架，喜歡得不行，但說不出謝謝來，卡了半天，也故作輕松道：

“…好吧”

“還行，看得過去。”

陳屹川在她頭頂心知肚明地輕笑一聲。

“先放你班裡的櫃子裡，所以吃什麼？”

“小火鍋，”姚千月合上書，站起來讓出位置，陳屹川便熟稔地彎腰從她桌肚裡掏鑰匙，然後打開學校給每個班每個學生準備的存物櫃。

櫃子看着小，其實縱深大，能放下不少東西，每個人的櫃子配了單獨的鑰匙，櫃面有自己的名字。

姚千月的櫃子裡除了書，還有陳屹川定期投喂存進去的面包薯片小零食，而且貌似陳屹川比姚千月還了解她的櫃子，花盆全部放進去，剛好占去櫃子的全部容量，不多不少。

“是姬乙女嗎？”姚千月問。

這種月季品種通常隻有十厘米左右的高度，枝繁葉茂，是最小的月季花，全年都能開而且很好養。

陳屹川已經不再氣喘，因為急着跑來找人而熱起來的體溫也降了下去，櫃子在他腰腹的位置，陳屹川全程屈着膝小心翼翼，放穩花盆後還調整角度，把正面沖着櫃門。

“是吧，我看長得好看就買了，你不就喜歡好看的。”陳屹川回。

他說的沒錯，姚千月喜歡到足足看出神。

微微汗濕後的頭發不會那麼蓬松，長到隐約遮住陳屹川的半隻眼睛，顯得他比平日神秘許多，校服外套松垮歪斜，剛好露出他白淨和瘦的脖子，這人站直，就立馬高出櫃子頂部一大截，欣長林立，一副正經氣息，說話間臉稍稍側過來，唇角的弧度卻又像是刻意在調笑對方。

“走吧？”陳屹川鎖好櫃子，彎腰把鑰匙放回去，“今天誓師大會感覺怎麼樣？”

“緊不緊張。”

“......沒感覺。”姚千月迅速眨眼。

“真的假的？？沒感覺？！”陳屹川不信，“王浩源也說他沒感覺，其他的說他們都快緊張死了，怕高考失利。”

王浩源的心和目标早都不在學習上了，他說沒感覺，陳屹川才勉強相信。

“真沒感覺嗎？”收拾完東西，陳屹川拍拍身上，湊到姚千月身後攬肩抱她，習慣性地把她當柱子靠一樣，但其實，姚千月整個人都被他帶着往後躺進了人懷裡。

出了教室門，姚千月抿唇捏拳又松開，低眉整理了好幾次頭發，才終于抓住陳屹川搭在她肩上垂下來的尾指指尖，想了想改口道：

“其實有一點感覺，”

“什麼？”

“高興。”

“？為什麼？”

......

大概因為你會高興。

“...給你準備了禮物，高考之後。”

“真的嗎，好棒！你怎麼對我這麼好？你怎麼這麼好！”

“.......”

姚千月就快忍不住搖尾巴了，為了繃住她硬生生屏住呼吸憋氣憋了三十秒。

陳屹川誇起來滔滔不絕，姚千月隻好轉移話題，叫他去看路上的橫幅标語。

“拼搏百天，不留遺憾。”

橫幅上寫。

-

“奮鬥三月，享受三月！”

橫幅的下半句。

王浩源眯起眼睛，逐漸困惑，這寫的什麼意思？？

奮鬥三個月備考然後享受高考後足足三個月的假期嗎？那不奮鬥豈不是從現在開始就可以享受？美哉美哉。

“他媽的...”

王浩源煩躁又郁悶，反複地看手機消息，直到對方說：

“賣給我，陳屹川真的不行，我帶你們打出去。”

王浩源低頭盯着那一串文字，不自覺地磨牙扣手機殼，半天打不出一個字回複。

......

轉眼，高考來臨。

第一天的考試在數學卷之後結束，姚千月可算能拿到手機打聽一下另一邊考場陳屹川的情況。

兩個人分别在城東和城西的學校高考，相隔“十萬八千裡”，姚千月發了幾條消息過去，問陳屹川結束考試之後的打算，等了十分鐘沒收到回複。

之後，她便再也聯系不上陳屹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