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甯被對方刺激，下意識向前一步揚起下巴準備來一句标準的國罵——

忽然聽到摟上傳來聲響。

兩人下意識沉默，皺着眉頭望着彼此一同側耳傾聽。

靜靜感受這棟樓此時此刻除了樓下的保安以外，并沒有其他人的事實。

然而四樓上方，兩人頭頂上方，傳來淩亂的真實的腳步聲。

可這棟樓總共隻有四樓！

誰在樓上？

這個時間？

“你聽到了？！”盛鴻表情凝重，先确認不是自己幻覺。

“應該是通過樓梯間上去的。”沒等盛鴻說完，蔣甯就要往辦公室外沖——

啪。

像是誰家西瓜摔碎的悶聲。

蔣甯剛好在門邊擡手直接關燈。

沒有了明亮與黑暗的反光造成的視盲，盛鴻直接沖到窗口，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墜落在原來賀穎墜落的地方，他拿起手機轉身向上望去——

已經沒有人影。

“蔣甯去一樓，像是有人墜落！”

盛鴻一邊說，一邊沖出賀穎的辦公室直撲樓梯間，望着一人高通往樓梯間三根鐵梯，一手抓住最底下的橫梯，身體向上一晃，另一隻手已經拽上最上面的那根橫梯，腳下踩着牆一躍，整個人已經上了天台。

不過三秒鐘時間。

蔣甯這邊率先檢查電梯，發現電梯還在一樓，等待的過程根本來不及，隻能從樓梯下至一樓，沖到墜樓點，打開手機手電筒——

一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整個人呈大字倒在地上，口鼻和耳朵流血，膝蓋微微彎曲。

蔣甯幾乎是沖過去跪在對方身邊，握住對方的手另一隻手拿着手電筒，借着燈光檢查身體體征——

對方身下已經有了一灘水。

蔣甯心道不好，再去檢查對方瞳孔——

漸漸有了散光的迹象。

來不及了。

蔣甯握着對方的手：“我是法檢中心的醫生，你再堅持一下，想想你的家人和孩子——”

對方像是聽到了蔣甯的聲音，眼神望向蔣甯，口中呢喃着什麼。

“你要說什麼？”

蔣甯幾乎是貼在對方唇邊，想要聽對方要說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

可以是給家人的愛意，可以是兇手的線索，甚至可以是未竟事宜，至少說些什麼。

“什麼？”

沒等蔣甯聽清，對方眼眸中的光亮逐漸散去，整個人瞬間重下來，被蔣甯握在掌心的手重重落在了地上，再也不用擔心疼痛。

蔣甯已經開始做心肺複蘇。

死者的身體因為蔣甯的救護而跟着抖動，卻是無效救治。

盛鴻在樓上轉了一圈沒有找到線索，原路返回後看到電梯重新回到四樓，趕着下樓和蔣甯會合。

小跑至一樓外面，正看到月光下蔣甯兩腿跪在死者身側，低頭做心肺複蘇。

整個夜晚安安靜靜，沒有風聲沒有人聲。

無人知曉，這裡有一個靈魂回到了天空。

盛鴻歎了口氣聯系報警。

望着蔣甯的背影，盛鴻又加了句：“麻煩法檢中心再派一位法醫助理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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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藍相間的警燈幾乎是将整個天幕都照亮。

“蔣甯，他已經走了。”盛鴻跟在蔣甯身邊，擡起手想要抓住對方肩膀，示意對方停下來——

蔣甯所有的肌肉緊繃，身體所有的力氣全部放在兩隻手上，依然在做心肺複蘇。

他當然知道死者的生命體征已經沒有了。

但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