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為了避免被盛鴻發現自己隐藏的驚喜,蔣甯下意識按了一下車輛喇叭,瞬間吸引了盛鴻的注意力——
“什麼事?”果然,盛鴻還沒看清後排座位,身體已經回身往前方看。
“你能看見前面的人影嗎?”蔣甯眯起眼睛伸長脖子裝的看的吃力。
“哪裡有人啊,放心開。”果然,聽到蔣甯看不清,盛鴻嘴上掰扯表情凝重,也跟着蔣甯伸長脖子眯着眼睛看了半天。
看了半天啧的一聲,側臉擔憂觀察蔣甯的表情:“之前沒聽說過你夜盲症啊?這病情來的這麼突然我沒有心理準備啊?”
“盛隊,你是在歧視我嗎?”蔣甯勁上來,又開始了——
面無表情綠茶腔:“之前你拉我過來的時候,可沒說嫌棄我夜盲症啊?”
“我開我開,我往你幸福的港灣開。”盛鴻沒有打算和蔣甯較真,下車從車頭繞過更換座位。反正自己也蠻喜歡載着蔣甯聽着歌吹着風慢慢悠悠往家回。
想到家裡熟悉的溫柔的味道,車載音響熟悉的hip-pop音樂開始,盛鴻随着節拍晃着身子懶洋洋将衣服丢給蔣甯,扯扯襯衫衣領露出一大片光潔:“我開車,你打算怎麼慰勞我?”
蔣甯從副駕駛翻到後排,小心翼翼蓋住了那一大束玫瑰花,從零食袋裡找出幾盒洗過的藍莓,一顆丢進盛鴻嘴裡:“怎麼樣?”
“我就知道選你沒錯。”盛鴻仰起臉,配合接住。甚至在借助之後舉起雙手,虛空投籃之後的勝利動作。
行動之間,喉結滾動鎖骨随之起伏,原始自然的誘引。
蔣甯深吸一口氣,舔舔自己的嘴唇,将手裡一盒藍莓遞給對方:“一會開夜車費眼睛,你自己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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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距離家的方向越來越近,盛鴻放下車窗,夜風洶湧沖進車廂,清涼幹淨而幹淨的席卷彌漫着班氣的公車。
“回我家還是你家?”已經開了五個小時的盛鴻脖頸已經不是自己的,再吵的音樂也無法随之舞動,僵到貼在駕駛座上歪着腦袋憑借本能開車。
蔣甯中途申請更換過駕駛權。
又被盛鴻以“算了萬一出了事故你是醫生可以救我”為由拒絕。
蔣甯喉結滾動抿緊嘴唇,倒在副駕駛歪着腦袋望着對方。
明明已經是夜裡,外面路燈幽幽照進車廂,什麼都看不清卻唯獨可以看清蔣甯清澈雙眼。
他什麼都沒說,卻像極了高中生清明無聲的期待——
“買了這麼多吃的,放我家裡也吃不完。”
盛鴻微微蹙眉:“那你放車上,我一會兒拿回家慢慢吃。”
“你打遊戲一個人沒意思吧?”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邀請,蔣甯突然對盛鴻的遊戲體驗有了好奇。
“那就不打了,我洗個澡看個電影清清白白睡一覺。”盛鴻吸了吸鼻子,一邊看着倒後鏡任由四月夜風揉搓自己的腦袋。
“——你戀愛了?”蔣甯想不出任何盛鴻疏離自己的原因,甚至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想到這裡,他甚至一隻腿膝蓋搭在副駕駛座位方便正正面對注意力被手機消息吸引的盛鴻,心髒已經落到腳後跟,嘴角扯上大度祝福的微笑,眼神卻是失望到快要哭出來:“——我就說。”
“阿嚏——”為了耍帥穿着襯衫的盛鴻在四月的夜裡一路開着車窗跑一圈,此時脖頸沾着汗水,身體卻發着寒顫。還沒有回家,單位新的工作任務已經一路追随下派,如此沒人性的單位實在是令人心寒。
盛鴻苦笑搖頭被蔣甯看到,更加生氣。
“算了,我回家了,再見盛隊,回家吃顆藥早點睡吧。”蔣甯直接下車摔門回家,氣歸氣,關心也是要到位的。
“——剛才還叫哥,到家就不認人了?”眼看蔣甯氣到摔門,盛鴻忙不疊放下手機,彎下身隔着副駕駛車窗可憐巴巴道。
蔣甯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擠出一個微笑很快收回:“哥還是和嫂子一起玩吧,我可不當小三。”
好可愛!
盛鴻被對方吃醋的表情逗笑,擡手蹭蹭鼻尖:“生氣啦?”
蔣甯不理他,直直往家門口走。
眼看蔣甯走遠,盛鴻這才急了,追着喊:“那花我就收了?”
蔣甯停下腳步——
盛鴻忍俊不禁笑出慈祥:“我就算沒看到,嗅覺有沒有失靈,整車廂的玫瑰花香,踩油門的腳都是軟的。”
“上車,我們回家。”
蔣甯迅猛回身,驚喜望着盛鴻,站直沒有動,而是無法控制的括号笑容拳頭關節已經泛白。
明明紋絲未動,血液已經在頭頂腳趾狂奔五公裡,蔣甯站的筆直,白皙的臉頰上微微透着粉紅:“所以,我們,可以嗎?”
“你聽哥給你說,你還是太年輕。”盛鴻朝對方招招手:“你來,你先聽我給你說。”
“那玫瑰花399呢。”沒有得到正向反饋,蔣甯垂下眼,眸光陰冷動也不動。
“這麼貴——”盛鴻本能回頭重新觀察這份厚禮:“你是不是被人宰了,現在也退不了了是不——”
“你不答應我就天天送花,在你們單位門口送,送的時候帶上大喇叭,勾引良家婦男,吃幹抹淨就想溜。”蔣甯幹脆抱着胳膊就站在車門外,就不上車。
“籲!”聽到如此有效的恐吓,盛鴻跟着下車小跑到蔣甯身邊,舉起雙手投降:“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喜歡我嗎?”蔣甯揚起下巴,抿嘴憋笑:“我對個答案。”
“絕對喜歡。”盛鴻緊張到滿頭大汗。
“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