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腦袋還暈着,意識到嚴徹的動作後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和好了嗎?”他用氣音問道。
嚴徹拎起他手腕移開,擡高右手反捂住他的唇,傾身靠近他的脖子。
許昭的高領被他拱開,露出白皙的側頸,随即有個又冰又滑的東西靠近,他被激起一層輕微的顫栗,卻發不出聲音。
嚴徹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一陣牛奶的香氣,輕輕笑出聲,許昭耳根迅速蔓開绯色。
“不親你。”他對着許昭的耳朵吹氣。
這是對剛剛那個問題的回答。
許昭憤恨到極緻,奈何開不了腔,舉雙手試圖挪動他的手腕。
……未果。
隻能用大睜着眼皺起眉以示憤怒:“唔唔唔……”
你幹嘛!
嚴徹壓緊他的雙腿,不讓人亂動,玩兒似的,張開唇含住他一小塊皮膚。
房間裡溫度漸漸攀升,許昭也顧不得什麼冷不冷冰不冰,此時此刻,他大腦裡隻剩下嚴徹吸咬他的感受,又熱又濕,偶爾齒尖還很惡劣地刮一下,像是拿準了他要躲要掙,這種時候嚴徹總是把他按得緊一些。
直到他的眼尾如意料之中漫開水汽,嚴徹才稍停一陣。
“以前他們說你是貓,我不覺得。”
“換回黑發才像。”
許昭捶他的肩和手臂,但身上人巋然不動。
“唔唔唔!”
神經病!
嚴徹手上勁兒大了些,這回許昭連含糊的叫喚都發不出來。
嚴徹控住他的腰:“乖,不亂動,我不做别的。”
乖你妹。
許昭承認自己跟嚴徹一起後做的事兒都挺滿意,也喜歡他在親密時流露出的強勢,但他很不爽這人像玩兒他一樣。
一個人上瘾算什麼。
他雙手環抱住嚴徹後脖,抵着他那塊骨頭往自己身上壓,眼神在要求他把手放開。
嚴徹不慌不忙,順着許昭的意靠近,呼吸與呼吸隻剩幾厘,仍沒有放手的意思。
許昭怒了,憤怒的結果是雙腿抽出夾緊他的腰背想把人翻過去。
……再度未果。
嚴徹不太高興地将手上移幾厘米,堪堪抵住他的鼻息,許昭面上露出潮紅,雙眼微眯。嚴徹見機在他頸側深吸一口,帶出一塊紅痕。
留下一個印子他才略微放松手,許昭顧着深呼吸,剛才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轉眼又被他咬得吸氣。
“唔唔唔唔唔!”
會留下印子!
很快,他就意識到抗議和反抗都無效,除了讓他眼尾泛出幾滴淚。
而嚴徹,甚至都沒有給他擦!
身上人就像搶着做任務般,拿捏住最後幾分鐘,翻開他的衣領繼續,許昭脖子上一圈都被他吸出很深的淤痕,活像一隻戴了項圈的家貓。
始作俑者扯着他衣領似笑非笑地盯看。
許昭用泛紅的雙眼瞪他,嘴裡一連串髒話都跳到了唇邊。
忽然嚴徹手一撤——
“唔!”
許昭要冒頭的髒話瞬間被他憋了回去。
他在嚴徹面前挺丢人了,這樣再添一個,不得永遠擡不起頭。
于是一隻臉紅脖子粗的炸毛許昭就隻能直愣愣地跟嚴徹眼神激争。
他還按着人家脖子沒松手。
媽的,左右不過是啃,嚴徹要啃他,他也要啃回去。
正當他向上一探腦袋,嚴徹卻像躲瘟神一樣再次蓋住他的嘴。
???
許昭不解,許昭勃然,許昭大怒。
“操,嚴徹你想幹嘛就幹嘛,還不允許我反抗嗎?”
嚴徹避開他的眼睛,在自己漏在外面的脖子上虛虛比劃了一下。
“我不方便。”
“你怎麼不方便?”
許昭罵不出聲兒來了,這句顯得很沒氣勢。
嚴徹起身要走時他拉了一把:“去哪兒。”
嚴徹自認懲罰已經夠了,決定告訴他真相。
“你隔壁的商場,我在打工。”
許昭問:“在哪兒?”
嚴徹不說,他不想讓這人來參觀自己。
“許昭,你說想過來旅遊,”他兩手握住許昭環着他脖子的手往外拉,“蕪城沒什麼好玩的地方,你睡一晚,明天這個時候我開車送你走。”
許昭從床上跳起來,梗着脖子:“你少管我,既然分手了,幹嘛還對我動手動腳,以前沒看出來你這麼——”
嚴徹似乎對他的評價很認可,微挑着眉,眼神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這麼好色?”
許昭不接話,他覺得這句話重心不應該在後面。
嚴徹又向他走近一步,低頭附在他耳邊說:“許昭,我就是還惦記前男友這塊到嘴邊的肉,就這麼下流。”
許昭不自控地向後退了點兒,慢慢說:“操……”
這句髒話很沒氣勢,他既生氣又震驚于此人的口無遮掩。
嚴徹突然伸手向着他,許昭猛地閉上眼,卻沒什麼事兒,嚴徹從他身後的床單上撿起車鑰匙。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許昭在酒店床單上坐着緩了十分鐘,才想起來還沒吃飯,遂點了個外賣。
浴室裡反手拎着衣服往上脫,剛想洗臉就發現脖子上一片紅紫。
操。
他默默跑到行李箱面前找出一件寬領子的毛衣。
自作孽不可活。
他咬牙切齒想。
嚴徹雖猜到許昭沒那麼聽話,可他還是低估了這人的行動力,第二天早上他剛把前廳的地闆拖完,就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徘徊。
他們店門口擺了一個糖葫蘆攤子,許昭正杵在那兒認真地挑選。
嚴徹出神看了他一會兒,立馬握着拖把進後廚。
吳哥在備菜,聽見動靜喊了他一句。
“小嚴,怎麼進來了?”
嚴徹就站在門邊,能看見一點外邊的情景。
“外面不忙,進來看看你們要不要搭把手。”
吳哥把手邊的蔥剁了一半,仰天眨眨眼:“會煮面不?”
嚴徹盯着門口,道:“不會。”
吳哥繼續切蔥段:“你們這些大學生,怎麼沒點生活常識。”
嚴徹想到許昭一個人,估計也隻會點外賣,沒答話。
“哎,你昨天說要接那朋友,咋不來找你玩?”
嚴徹心道,倒是挺想來找他,就隔三十米了。
“他不太方便——”
話沒說完,他就消失在後廚門口。
“不太方便幹啥?”吳哥扭頭看他,嚴徹早就不見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