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那辦法就是,讓她嫁給慕昱珎。
除了親緣血脈,隻有聯姻可以讓毫無往來的兩家,甚至是敵對的兩國都能連根共樹、禍福相依。
蘇挽清捏緊了拳頭,幾息後,緩緩松開,輕歎了口氣:
“自小父親和兄長百般愛護,我不能看着蘇府毀在……毀在……”
蘇伯川見狀,拍了拍她的肩頭。不過十九歲的年紀,甚至臉頰還帶着一絲稚嫩,便已經撐起了蘇府的半邊天。他有些心疼,輕道:“清兒長大了。”
“你若心裡難過,兄長我現在便去逮了那小兔崽子,狠狠收拾他一頓,給清兒解解氣。”
蘇挽清重重出了口氣,搖了搖頭,“兄長,我這次來是有要事告知。”
……
“清兒,你這麼神神秘秘的做什麼?”
蘇伯川被拉進了蘇挽清的閨房,雖然在偏廳,但還是有些不自在。
蘇挽清示意紅棉守着門口,随後坐到了蘇伯川的對面,謹慎開口:
“兄長,我接下來所說的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确實是真實發生的,請兄長無論如何都要相信。”
蘇伯川見蘇挽清一臉嚴肅,也沉下心來,“清兒你說。”
蘇挽清緩了口氣,娓娓道來:“如今邬麗王庭大舉犯進,陛下會派易小将軍前往抗敵,而現下大景國力不盛兵力不強,慕昱……”
她一時差點說秃噜,連忙改口:“王爺會親自負責這件事情,屆時等糧草兵馬籌備完全,定會派京中官員前往,并保全京城與西北的通路要道,兄長你千萬@&*#¥%……”
忽得,一陣類似于母豬進食的美妙聲音響徹了整間屋子,蘇挽清和蘇伯川同時都愣了。
蘇挽清大腦一片空白,她不可置信的盯着蘇伯川。蘇伯川瞪着眼睛,呆呆搖頭,“清兒,你别看我,不是我叫的……”
蘇挽清欲哭無淚,她當然知道不是他發出的聲音。
她咬咬牙,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刻意放慢了語速:“我說,這個要職,兄長千萬&@#%&*……”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怪聲,甚至同樣的語段長度……
蘇挽清突然沉默了。
蘇伯川嘴角有一絲崩壞:“清兒,你怎麼了,舌頭打結了麼?”
蘇挽清充耳不聞,她不信邪,捏緊了拳頭,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
“……”
一時間,屋子裡寂靜的吓人。
蘇伯川以為她害了什麼病症,面色有些緊張:“清兒,用不用我去請個郎中?”
“不用,我沒病!”
蘇挽清急得額頭直冒汗,脫口而出的聲調明顯高了幾分。
說罷她眉角一抽,嗯?沒問題?
蘇伯川見她說話自如,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無奈的搖搖頭,“清兒,多大了,還玩這種遊戲。”
蘇挽清不知怎麼解釋,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急得直攥拳,“兄長,我是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蘇伯川聳聳肩:“那你說咯。”
蘇挽清:“……”
她一口氣憋在胸口,四下看去,目光忽得掃到了遠處的案桌,腦中叮鈴一聲。
有了!
“兄長你跟我來。”
蘇挽清提着裙子快速跑到桌案旁,把墨塊塞到蘇伯川手裡,急道:“磨墨!”
蘇伯川一愣,雖不明白自家妹妹這般火急火燎要做什麼,但還是照做了,他挽起袖子從水盂裡舀了兩滴水,便執着墨塊在硯台上磨了起來。
蘇挽清深吸一口氣,穩下心神,提筆蘸墨,在紙箋上快速寫着。
行筆連貫,線條流暢,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蘇伯川好奇極了,放下墨塊側頭看去,隻不過墨迹還沒瞟到,就聽着“啪嗒”一聲,那湘妃竹的狼毫筆極為放肆地從紙面上滾滾而過。
蘇挽清盯着桌上的紙箋,臉色黑的要命。
隻見紙上那筆力遒勁、筆鋒鮮明的線條,幾經婉轉、纏繞,組成了一個完美而又出乎意料的形狀——
好一朵清麗脫俗的小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