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池縱在劇組順利殺青。與此同時，賀衡也成功約到了蘇作家。

池縱坐進副駕，一把抱起賀衡放在副駕的白色羽絨服，打趣道：“你這是在Cos白月光嗎？”

賀衡一身白色裝扮，也算是上人間白月光。

賀衡對着倒車鏡整理起衣服，突然眯起眼睛，向車後望去，池縱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隻見一個戴着口罩的年輕男人，在車尾鬼鬼祟祟地拍着照。

池縱見狀覺得無趣，催促道：“走吧，别讓别人久等了。”

“你沒看出來是誰嗎？”賀衡繼續看着，還惡趣味地按響了車鳴。

“是程思林嗎？”池縱随口說道，程思林是他死對家，聽到此消息池縱忍不住好奇地扭過頭。

就在這時，池縱的電話響起，他看到後面的男人也舉起了電話。

他這邊的電話是小袁打來的，“池哥，我給你買了早餐。”

自從從劇組殺青之後，池縱和賀衡不像以前一樣整天待在一起，而小袁由于在家裡待業，所以也沒什麼聯系。

話說着，池縱就看見後面的口罩男人走了過來。那男人經過他們的車窗時，随意地撇了一眼。

賀衡降下車窗，一隻手臂搭在窗戶邊。

這一回，池縱真真切切地看清那個人就是小袁，他先是一愣，随後哭笑不得。

小袁也看到了池縱，吓得連忙摘下口罩，原本他的注意力全在池縱身上，可視線卻慢慢偏向了賀衡。他自言自語道：“你們倆怎麼在一……”但很快反應過來，露出一副單身狗無奈的模樣，“去約會啊！”

賀衡擺了擺手，臉上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我陪着老闆出去應酬，今天是工作日，袁哥怎麼在待業在家呢？”

池縱适時拍了拍賀衡的肩膀，接過小袁遞過來的早餐。

賀衡卻沒有就此安分，他繼續打趣道：“袁哥重新認識一下，我可能是你将來的同事。”

池縱對賀衡會這麼說并不意外，單聽這一句話好像沒什麼，但結合前面小袁看到自己和其他人在一起，以為自己工作不保的反應，話裡就有了别樣深意。

小袁帶着詢問的眼神看向池縱，又瞥了一眼賀衡，憤憤說道：“你個關系戶！”

賀衡緩緩升上車窗，還補上一句：“少一個人就是幫公司節省開支，你得體諒。”

他下意識看向池縱，手放下來的時候，車窗已經升起來了。

池縱轉頭看着遭受打擊的小袁，半個身子探向前，笑着安慰道：“我在也不會把你撇下的，馬上就過年了，你好好陪陪父母。”

賀衡聽到這話，莫名其妙地哼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徹底升上車窗，然後腳踩油門發動了汽車。

小袁留在原地，看着遠去的車輛，想起池縱剛剛說的那些話，心裡就像捧着一杯優樂美，暖暖的。

但他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心裡想：池哥怎麼會看上賀衡呢？除了有錢，似乎也沒什麼别的優點了。

車上，賀衡查找着導航，狹小的空間裡飄着雞蛋的味道。突然，一個雞蛋塞到了他嘴裡，他下意識地囫囵吞了下去，忍不住打起嗝來。

“現在工作不容易，别吓唬小袁。”池縱邊說邊将吸管插進豆漿裡，不緊不慢地吃起早餐。

賀衡忍不住打趣他：“這就是當老闆的感覺啊。”

賀衡心裡明白池縱說這話是在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池縱讓小袁開車出來，大概也是為了省些車錢。

車子依照導航的指引駛向餐廳。那是一家人均消費千元以上的店，池縱似乎還不是很放心，怕蘇作家覺得他們怠慢了自己。雖說這種高規格的私廚預約制度讓他有些無奈，但這也足以看出池縱對蘇作家的重視程度。

“池哥，我有話直說了，雖然可能不太中聽。就算你拿到了版權要拍電視劇，導演這塊肯定少不了。你為什麼不讓直接聯系宋燚呢？”

賀衡趁着開車的間隙，問出了藏在心底許久的疑惑。

拍電視劇的話，賀衡能想到兩個比較好的解決辦法。一是求助于賀衍賀總，可賀總能提供全程包辦的一條龍服務，但那種隻看重利益的資本家，賀衡想都不想就直接否決了。

另一個辦法就是宋燚，畢竟一個電視劇的核心人物肯定是導演，宋燚在這方面比起池縱肯定更有經驗。

他想利用家裡的關系來促成這件事，是做好低頭認錯的準備。

賀衡也沒有自持清高，畢竟鄙夷家裡關系的做法是很愚蠢的。也正是因為自己的這種出身，才有機會認識池縱，别人才會恭恭敬敬地對他喊二少爺。

池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認真地說道：

“這得從老蘇這個人說起。他是寫網文出身，當編劇也是一流的，他寫出來的作品在豆瓣評分都在八分以上。”

賀衡放緩了車速，一半的注意力都放在聽池縱說話上。

“我要的是一個好劇本，拿到這個劇本我就有了底氣去忽悠那些年輕又有點名氣的演員，隻要跟他們說上一句，中國電視劇的未來就靠我們了，他們可能就熱血上頭，連片酬都不要了。

雖然一部電視劇少不了導演，但是一部電視劇的收視好壞，一個好劇本起了關鍵作用。你宋哥的專業能力确實很強，他肯定知道業内有個前輩叫李洪綢，早年他執導了詐騙題材系列網劇，其中《毛騙終結篇》在豆瓣評分高達9.5分，在那個分數段，旁邊可是放着《雍正王朝》這樣的大作。”

池縱不想打擊自己的自信心，就沒有提及這個計劃的缺點。

他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虔誠地說：“希望今天一切順順利利。”

“神已經收到你的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