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泉已經逐漸摸索出聶山家庭的性格結構,雖然說原生家庭不是唯一因素,但它的确影響着人的一生。
很快話題又回到了謝輕泉身上。
“小謝工作忙不忙啊?你應該很辛苦吧。”
“我個人工作會多一些,不過現在也已經在調整自己的工作量了。”
“聶山這人性格冷,不會照顧人,和他在一起很辛苦吧。”
“沒,聶山其實挺細心的。我工作遇到什麼問題都會安慰我,還會帶我去散心,他是個很溫柔的人。”
一句話,讓飯桌上的三個人都有些意外。
聶山還會安慰人,會帶人去散心,很溫柔?他們怎麼覺那麼陌生,那麼不可思議呢?
當事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都在聶山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微笑。
朱敏接受地很快,畢竟聶山給她說過自己想和謝輕泉結婚,這可是她兒子第一次提及自己的感情狀況。
愛情,的确擁有讓人面目全非的魔力。
這樣也挺好的,她一直覺得自己兒子成名太早、太盛,如果有個深愛的人,能把他牢牢栓住,不至于像風筝一樣讓人擔心。
因為謝輕泉第一次來聶山家,禮數自然要做足,陪着聶廣程喝了不少酒。對于謝輕泉的敬酒,聶廣程倒也沒有拒絕,大家喝了不少酒,話也多了起來。
朱敏随口問道:“那你們平時見面多嗎?”
“我們平時隻有周末能見面,我們兩住的還挺遠的,以後住在一起會好很多。”
“住在一起好啊,夫……一家人就是應該住在一起。上次我去聶山家就覺得太空曠,一點人氣都沒有。”
“哼。”聶廣程突然冷哼一聲,誰都聽得出來這是聶廣程在表達不滿。
謝輕泉依然沒有說話,因為他相信聶山會解決一切的。
果不其然,聶山開口說道:“我現在住的地方裡C大太遠了,謝老師上班不方便,之後我會重新買房的。”
聶山這明顯是在表态,朱敏很高興地說道:“的确要好好考慮上下班的問題。你一天天要麼沒工作,要麼就不在S市,住哪兒都行。買房還是要以小謝為主。”
買房的事聶山還真沒和自己商量過,謝輕泉知道很多婚姻不幸開端就是因為“房産”二字。
再加上剛才聶廣程的态度已經相當明顯,謝輕泉本能認為這是聶廣程對财産的擔憂,他很坦然開口說道:“到時候我也會出一半的,畢竟是因為我才換的房子。”
誰知道聶廣程還是開口說道:“一個外人都能住你那兒,還要為了他買房。自家親戚還不能去你那兒住了。”
聽這話的意思,聶廣程在意的并不是财産?
至于外人兩個字,謝輕泉到不怎麼在意,因為自己和聶山戀愛,就奢望第一次見面的父母把自己自己人,這可不現實。
而且,謝輕泉也不是那種會因為他人看法而輕易生氣的性格。
聶山卻明顯憤怒了,這還是謝輕泉第一次看見他直接把筷子拍在桌上:“爸,謝老師是我的愛人,我們已經有結婚的計劃了。他不是什麼外人。”
“不是外人?那你小叔的兒子就是外人?别人到S市讓你幫忙找個工作,你怎麼幫的?”
謝輕泉意識到,自己隻是聶廣程發洩不滿的由頭,他就是想借着自己的到來、酒意向聶山表達自己的不滿。
知道這一點後,謝輕泉更加輕松了。
一旁的聶明宇不動聲色地繼續扒蟹吃蝦,顯然對于父親和哥哥的争執已經習慣了,連勸阻的想法都沒有。
朱敏拉了拉明顯有些醉意的聶廣程:“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做什麼?”
“爸,今天我是帶輕泉回來見你們,商量結婚的事。其他的事,我今天不想聊。”
但聶廣程明顯就是借酒發難,他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就算是結婚又怎麼樣,血濃于水你不知道嗎?你小叔以前可是帶過你的,你怎麼對你表弟?”
“你讓他去住賓館?然後拿錢給他,讓他自己去找工作。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
“爸,我再說一次,我讓他住賓館是因為他有小想法,之前他在網上販賣我的私人物品。我不可能讓他住我家,更不可能讓我進我的工作室。”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謝輕泉,此刻徹底進入了吃瓜模式。
也不完全是吃瓜,還有各種海鮮可以吃。朱敏發現自己無法阻止父子二人的沖突後,便專心給謝輕泉夾菜,什麼貴的夾什麼,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而且謝輕泉發現除了自己外,聶明宇也在跟着吃瓜。明明剛才還一副厭世臉,現在卻豎起耳朵聽八卦。
自己的小舅子,也沒看起來那麼高冷嘛。
謝輕泉原本以為聶廣程知道了聶山拒絕表弟的原因,應該能分得清誰對誰錯,然而他依然認為聶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