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個突破口後,《遲到》背後的制片公司、出品公司紛紛發力,總算在半個月内讓電影成功通過了内部會議。
雖然扶持項目的相關文件還需要進行備案、公示,但在S市高院的協調下,轄區監獄同意了《遲到》劇組的入駐觀摩。
劇組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氣,不出意外的話,七月初就可以正常開拍了。
在電話裡,聶山将這個消息分享給謝輕泉:“鄭導、制片人都想請你吃頓飯。”
不誇張地說,如果沒有謝輕泉的幫忙,《遲到》大概率無法順利開機,這個項目很有可能會夭折。
這個項目可是鄭周升的心血,在向聶山了解詳情後,他提出想要當面感謝謝輕泉。
謝輕泉說道:“我能不去嗎?我最近好多工作啊。”
語氣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與撒嬌,謝輕泉已經習慣在聶山面前展露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嫌麻煩就不去呗,謝輕泉心裡已經默認聶山會理解、支持自己那些不怎麼成熟的想法。
聶山當然清楚這段時間謝輕泉為了他付出了多少,本來臨近畢業季就已經各種忙碌,還要做自己本就不喜歡、不擅長的應酬,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
“不想去,我就幫你推了就是。”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謝輕泉又後悔了:“周末可以嗎?這兩天我都要加班。”
畢竟是聶山的導演,還有制片人和其他投資人,自己連頓飯都不答應,未免顯得有些高傲。
不過這時候,聶山的态度卻變了:“你好好工作吧,以後有的是機會。今晚我去你那兒住。”
其實最近聶山是喜憂參半的。高興的事自然是《遲到》能夠順利開機,憂愁則是——一旦進組,就見不到謝輕泉了。
這怎麼能讓人接受呢?
“好,那我也早點回去。”
“十點,我最後的底線。”
“行吧。”
猶豫了一下,謝輕泉還是答應下來。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二十年後,再一次享受“門禁”的待遇。
而聶山則頗為高興,感覺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更穩妥了!
雖然幫謝輕泉推掉了邀請,但鄭周升飯店也定好了,人也喊了,聶山自然還是要赴宴。
“聶老師,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弟媳呢,怎麼沒來?”
“他最近加班厲害,每天晚上我都不一定能見到他人。我心疼他,不想讓他再跑一趟。”
聶山說得磊落,而且這次确實是謝輕泉幫了大忙,鄭周升等人也不可能有意見,隻能說等下次再請。
來都來了,酒自然不能少喝,聶山今天成了被敬酒的主要對象。
“聶老師,這次您可是幫大忙了啊。想要挂靠項目部難,但政府的效率大家都懂,少說也得兩三個月。”
“聶老師媳婦兒是幹什麼的啊?”制片人劉偉強打聽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他們就是單純好奇聶山這個藏着掖着的對象,打聽了一圈都沒有消息。
雖然“媳婦兒”這個詞,聽得聶山很爽。但如果讓他們叫順口了,萬一下次真的讓他們見到謝輕泉,那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可别亂叫,他是男的。我們準備拍完《遲到》就去領證。”
其他人耳朵也紛紛豎了起來,有的人是單純意外謝輕泉的性别,有的人則已經開始無端遐想了。
不是隻有女明星才會有一個上位夢,男明星也有。
難不成,聶山也走上了這條路?但看起來又不像啊!
聶山瞬間就讀懂了這些細微的眼神,還是得解釋一下,不然不知道今晚過後會傳成什麼樣。
“我未婚夫是個大學教授,通過校友關系幫我拉的線。你們可别亂說啊,他們那個職業還挺在乎輿論的。我沒公開,就是怕對他的工作帶來麻煩。”
“明白明白。”
“原來是個知識分子啊!難怪不肯帶出來讓我們見見。”
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聶山的對象是個男的、很厲害的教授,這些消息在小範圍内慢慢擴散。這當然也在聶山的計劃之中,有的消息,總得慢慢放出。
再怎麼不舍,也到了聶山必須進組的時間。
“你不會舍不得我嗎?”
“嗯嗯,舍不得。”謝輕泉一邊工作,一邊回應着聶山。
現在聶山的書房已經徹底成了謝輕泉習慣的模樣:單獨配置了一台可以用來跑程序的電腦、方便閱讀的顯示屏、已經習慣了的鍵鼠,還有打印機、學術專著等等。
本來空蕩蕩的書房,現在已經顯得有幾分擁擠。
聶山一開始還挺高興,畢竟兩人的生活範圍在逐漸融合,但後來他就開始讨厭自家的書房了。
哪有人一回家就鑽進書房工作的。
當然,這些埋怨聶山隻敢藏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