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害你的第一步。他們想讓你喝下迷情劑，這樣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用情至深’的名頭就站不住腳了。”

“從萬尼伸手搶你的南瓜汁那一刻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麼。”彼得看着越來越不解的詹姆，語速越來越快，他幾乎想從病床上跳下來按着詹姆訴苦。

“但我沒你那樣的勇氣，詹姆！我隻能告訴自己，萬尼本來就是喜歡塔西娅的，我這樣做是在助人為樂。我真的不知道那迷情劑會讓萬尼這樣粗魯，我以為那隻是最普通、力量最弱的一種。”

“萬尼說——”詹姆試圖挽救自己的世界。

“那是我要他去的！那些訂購記錄也是我從那些人手裡偷出來的！塔西娅沒有承認，如果萬尼再不承認，他吃過的東西就那麼多，教授們遲早有一天會查到我的頭上！”

詹姆依然站在朋友這邊：“那也是萬尼自己的問題！他是一歲小孩嗎？别人說什麼就做什麼……”

彼得又瞟一眼詹姆：“因為我告訴他……如果他不去承認，那我就會在塔西娅面前說他的壞話。”

“什麼？！”詹姆比塔西娅更憤怒，“可是彼得，你被那些人脅迫，也是同樣的理由！你知道被人威脅‘如果你不這麼做，我就會阻撓你和你的心上人’是什麼滋味，你怎麼能——”

彼得顫抖着捂住自己的臉：“如果霍格沃茨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個背叛朋友、還不敢承認的懦夫，你們會怎麼想我？他們會怎麼想我？”

“我當然會原諒你！我已經這麼做了！”

“那是因為我的錯誤沒有真正實現，他們沒害成你！”

詹姆不理解：“可這隻是個誤會！你當時已經選擇站在了我這邊，如果不是萬尼自己跳出來在我面前趾高氣揚地亂說話，我根本不會喝那杯飲料。如果要說錯誤，那也應該是萬尼自己的錯，誰知道他會越過小天狼星，把胳膊伸到我面前來搶南瓜汁喝？哪個七年級學生會這麼做？一年級的學生也沒有這麼幼稚無聊的。”

彼得吸了吸鼻子：“你是這麼想的嗎？詹姆？”

詹姆點了點頭，又看向塔西娅。

塔西娅搖了搖頭：“我沒什麼可說的，我完全贊同你的意見，詹姆。那些人是沖着你來的，選中我隻是羞辱你的一環，隻是陰差陽錯，在彼得糾結的時候，被萬尼插了一腳而已。”

詹姆和彼得都松了一口氣。

彼得依然心有疑慮：“是……萬尼告訴你的嗎？我聽說他去找斯拉格霍恩的時候，你正在被禁閉勞動。”

“不是。”塔西娅堅決地撒謊，盡管彼得說的非常正确，“如果是他說的，我早就在上周二就找你了。”

她想了想，還是補充：“而且，你最好去和萬尼好好道歉，你不該脅迫他去掩蓋你錯誤。”

塔西娅懷疑彼得是否有聽到她的補充，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彼得看起來安定得能在一夜長回所有因為焦慮而失去的頭發。

*

在回去的路上，詹姆幾次張口，幾次合上。

塔西娅決定替他說開場白：“這樣的秘密是很難隐瞞六年的。”

詹姆摸了摸腦袋：“聰明……難怪他們都說你有雙銳利的眼。”

詹姆很明顯地誤會到塔西娅一個人頭上，她知道更多，但她不能說出來，畢竟自己發現秘密是很正常的，而發現别人也發現了同一個人的秘密，那就有點不太正常了吧？

他繼續揉着自己那本來就亂的頭發，仿佛想借助外力，輔助自己疏通思緒似的：“但我不太理解的是，你怎麼會知道五年級在打人柳的事？你知道——小天狼星想殺了，嗯。”

“他看起來就是會這麼做的人。”

詹姆停下了，他似乎被塔西娅風輕雲淡的結論吓得不輕，又是幾次合上，幾次張口。

塔西娅再一次決定替他說話：“怎麼，現在不是你指責我‘不許殺人，什麼情況下都不行’的時候了？”

“那又不一樣！”詹姆惱火地說，他又開始為塔西娅的暴論生氣了，盡管他仍然認為那隻是個暴論，“你隻是想，距離付諸實施還有了幾百個梅林的距離呢。”

“那好吧，那你就這麼想着吧。”塔西娅拍拍他的肩，“等我真的殺完人，我會給你發送一個見證派對的邀請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