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通還有半年就能畢業，她完全能接手我的工作。”

毫無疑問，這也沒有别的人選。隻是她真的能像經驗老道的蘇特爾斯一樣，為鳳凰社帶來充足、可靠的情報嗎？

隆巴頓夫人面露擔憂：“但她到底還是個學生……不如讓阿拉斯托再帶她兩年，湊夠和傲羅培訓一樣的三年，也讓人放心。”

這個主意好！像是溺水的人終于被救生圈托舉浮出水面，塔西娅眼前一亮，渴望地看向蘇特爾斯。他不是嚴謹嗎，他不是一絲不苟嗎？快同意吧，再留點時間讓她做做準備！

蘇特爾斯瞥一眼塔西娅，那表情讓她心驚肉跳。難道他真的認為，她已經有了令人滿意的水平，足夠代替他嗎？

“現在就挺令人放心的。她的訓練我心裡有數，接下來這半年本就是計劃裡實習磨合的時間。畢業之前可以讓阿拉斯托帶着，畢業後就沒必要了，他那邊也很忙，斯通自己能應付。”

一畢業就擔當要職嗎？她的訓練真的有這麼充分嗎？

剩下的會議基本是商讨蘇特爾斯潛入占領區後的工作細節。例如他即将化身為蘇格蘭失業工人普羅菲特，想要在赫裡福德找找機會。

“再見。”

他們每一個人都鄭重地和蘇特爾斯握手道别，現在房間裡隻剩下蘇特爾斯和塔西娅兩個人做最後的工作交接。

“如果我做不好怎麼辦？”換作平時，塔西娅絕不會和蘇特爾斯坦白心事。

“那就被發現。”蘇特爾斯語氣冷酷，“你在害怕什麼？獲取情報，隐匿自身，哪一點你沒學過沒掌握過？連這點東西也要退縮嗎？”

“我隻是擔心如果我無法勝任這份工作，給鳳凰社添麻煩幫倒忙。如果——如果我得到了被食死徒故意放出的錯誤消息，并信以為真，讓他們把我們殺的一幹二淨，那——”

“辨别記憶真僞，這是春天苔絲給你上的最後一堂課！你現在告訴我你沒有把握？”蘇特爾斯忍無可忍，“剛剛你也看到了，這就是我們的安排，你還有半年的時間做準備。如果你這點責任與風險都不敢承擔——出國吧，畢業就離開英國，鳳凰社不适合你。”

誰說要離開鳳凰社了！誰說要逃到天涯海角偏安一隅了？塔西娅的恐懼瞬間化為對蘇特爾斯批評的不服氣。不就是在安全區，利用自己的天賦偷看别人的記憶嗎，這有什麼難的！隻要她想，她天天都能這麼幹還無人發現！蘇特爾斯剛剛還對所有人打包票她一定可以，能讓他這種刻薄又挑剔的人滿意，她怎麼不行？她肯定行！

“對不起，我知道了。”塔西娅咬牙，“我會做好的。”

蘇特爾斯注視兩秒，啪嗒一聲把公文包合上：“……記住我一直說的，觀察的時候要謹慎細緻，不要被你自己的緊張所影響，踏實點把每一步都紮實做好，明白嗎？”

塔西娅點頭。

“行，拿着吧。需要交接的工作我已經整理好了，細節處理上有問題就去問阿拉斯托。”蘇特爾斯幹脆地說，把整理好的公文包遞給塔西娅，“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