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瑤姬仙子說嘛，天帝都因為越俎代庖被打了。

此事，必須人皇全權做主。

人皇沉吟片刻，看向王後，征伐之事是王後在管。

“陳塘關在人與妖之邊界，且龍族數十年來搖擺不定，常有摩擦，便是此處吧。”王後說道。

人皇點頭，正式發下人皇诏，着五人即可前往。

天幕之中，人神之約的虛影漸漸隐沒，但就是莫名讓人與神都能感覺到，它還在那裡。

寸心深入人道所在，與看守人道的“她”談了談，大家都是聖人的念頭，誰也甭騙誰。

想要快速發展，不是這麼個竭澤而漁法。

難怪當初莘姬一槍下去，連聖人都捅。寸心見了“她”這個善念如此倒行逆施，也想一槍捅下去，讓她透心涼一回。

夏急功近利，亡于壓榨衆生。

商當年接手的那批夏民，竟然不過兩代便搶奪了勝利果實，潛移默化，滲透幾輪，重新走回那條走狗之路。

若非莘姬以提前入滅為代價，将自己喚醒，寸心都不敢想五百年後的大商會是個什麼人間煉獄。

朝歌上空，寸心擡眼望天，天幕之上天庭四門關閉。

莘姬傷玉帝不清，百年内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大教中，有兩家是莘姬的仇敵，不可去。

寸心望着城内，見到一片歌舞升平，奴隸主們并不比前朝的好多少。

幾代人過去，他們已經沉浸于世代富貴中，視為理所當然，一心隻有享受與長生。

這裡充斥着罪孽、邪惡、堕落，看不到未來的希望。

朝歌城外，有兩座聖母廟，一座是女娲娘娘的廟宇，一座是人祖也是人族聖人的廟宇。

楊天佑、瑤姬一家五口各自背着行囊，行至此處，提出前往祭拜。

押送他們的士兵，也是聽說過人神之約的，知曉這一家子不是普通人，無不同意。

“二郎你已拜得名師，便不如前去學藝。我等在此祭拜兩位聖人與救命恩人後，你便自去吧。”瑤姬摸了摸兒子的臉頰，頗為不舍。

楊戬與楊蛟、楊婵對視一眼，含淚搖頭。

父母與大哥當日從天而降，僥幸得活的兄妹兩人以為仍在夢中。他哪裡還想去什麼玉泉山，一家人在一處才是永恒的真谛。

“我們夫妻倆是要去贖罪，自然要永居陳塘。兩個傻孩子，日後時間還長着。不單是你，便是你大哥小妹，也要另尋名師，不會在邊關久留的。”楊天佑溫聲說道。自從經曆生死，他極端珍惜和妻子在一起的每一天，對幾個孩子卻是恨不得一時便全都托付好安頓好。

五人先後祭拜了兩位聖母娘娘，來到人祖附廟，這裡有一尊無面人像。

入殿前，楊婵小聲問母親，這位娘娘為何面目模糊。

兩位聖母娘娘雖然凡人看不清，卻也不是無面。

人祖另外兩座附廟，惡念承天娘娘與善念效法娘娘都有清晰的面目。

瑤姬長歎一聲，摟過女兒，問女兒是否看到人像左側的牆壁。

楊婵與其他三人皆望過去，見到二百五十五個人名。

最後一個人名，簇新簇新的，寫的是莘明姬三個大字。

“這位便是娘與你爹的救命恩人，人族聖人執念的傳人，有莘國姬姓公族的公主，商第一任王後，姬明娘娘，世人尊稱莘姬娘娘。”瑤姬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身為天庭女神的她會被人族救了性命，還是以那樣一種令人震撼的姿态。

她當日雖然茫然中被帶上天庭，那把烏槍她卻認得。

夏末大戰，那人挺身一槍打碎夏朝天命的英姿，令她永生難忘。

“我以後，也要做像莘姬娘娘一樣的人。”楊婵心向往之，糯糯說道。

瑤姬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颔首。

寸心自神廟之側而過，向東而去，看向這邊，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