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燒符,就一定會來嗎?”東方旭問鐘離曜道。
“當然不啊,小孩子随便燒着玩,雲陽豈不得忙死,救還是不救,雲陽自有定奪,若不救,三日之内雲陽不會出現,若救,雲陽三日之内必光臨。”鐘離曜道。
“那你們就沒有将雲陽引來,抓住他的意思?”東方旭道。
“當然想過,凡是圈套,雲陽都不會出現,真正想救人的人是不會通知我們的,因為我們一旦出動,雲陽是肯定不會出現救人了,所以獻祭者會想方設法背着我們,即便我們察覺去阻攔,也抓不住雲陽,他來無影去無蹤,我們拿他沒辦法。”鐘離曜道。
“原來如此,那些換命而死的人,一般怎麼處理。”玄隐問道。
“這我們管不着,他們是自願死的,會寫下遺書交代後事,既是自願,那就沒有兇手。”鐘離曜道。
“修士當助人而并非害人,害人則為邪修,行道院理應捉拿。”東方旭道。
“殿下,雲陽的修為應當在你我之上,我們怎麼抓。
而且,他既害了人,又救了人,死的都是自願死的,也難把責任歸結在雲陽身上,算是功過相抵,不是善類,但也絕不是惡類,如何定性,屬下迷惑啊。”鐘離曜為難道。
“錯在不遵守大夏律法,律法言,殺人有罪,為除惡殺人可恕,因過失殺人可輕判,然,故意殺人必定追責,請問雲岚城道令,雲陽此行為,是否構成故意殺人?”東方旭一身正氣,問鐘離曜。
鐘離曜一怔,細思後道:“構成,雲陽定下一命換一命的規矩,那就是雲陽本身想要取他人性命,是為故意,獻祭者為救人者不得不交出性命,實則為被自願,所以雲陽有殺人之罪。”
“雲陽也有救人之功,但......功不抵過。”玄隐遲疑道。
此時,衆人一齊沉默。
雲陽殺人有罪,未必能被懲罰。
雲陽救人有功,未必能有獎賞。
世道太亂,太多事說不清。
東方旭不願再被這個問題刁難,他認為,行惡定要有懲處,否則便缺乏約束,愈演愈烈。
行善不一定要有獎賞,因為擁有善念的人不會因為沒有獎賞而不行善,因有賞而行善的人不一定真的善,而是重利。
東方旭認為,輕賞重罰不無道理。
“雲岚城的案卷呢?調出來我抽查。”東方旭道。
鐘離曜一驚,吞吐道:“殿下随......屬下來。”
之後,東方旭開始查看雲岚城行道院的案卷。
玄隐跟着看了幾份,覺得還算像樣,基本一些妖鬼之患都能解決,還算行實事。
玄隐見東方旭還在認真看案卷,她還算有空,便詢問鐘離曜道:“此處行道院建立多久啦?”
鐘離曜答道:“回姑娘,此處行道院是行道院建立之初,首批設立的,距今剛好十八年。”
“沒想到啊,居然這麼早,我還想着此處并非重鎮,應該會晚些,沒想到國師居然放在了第一列,難道是因為鶴公子屠城一事?”玄隐再問鐘離曜。
鐘離曜一頓,答道:“可能真是如此,畢竟是屠城,這件事當年影響很大,至今仍聞之色變。”
“那道令可知,有關鶴公子行蹤的線索?”玄隐直接問道。
“嗯?”鐘離曜先看了看玄隐,再看了看東方旭,道:“莫非,太子殿下到此,就是為了找鶴公子?”
“正是,道令應該還沒聽說,太子殿下已經誇下海口,他要除四惡。”玄隐無奈道。
此時,東方旭咬牙望着玄隐,他感覺玄隐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嘲諷他。
“什麼!那太子殿下打算帶多少大能修士出征?”鐘離曜驚恐的詢問玄隐。
玄隐眨了眨眼睛,道:“這……得看到時太子殿下手裡有多少。”
“那目前呢?”鐘離曜追問道 。
“能算得上戰力的,太子殿下一人。”玄隐苦笑道。
鐘離曜聞聲,道:“太子殿下……定是胸有城府,早已做足了安排,我這等小修,若能修為大成,定跟随殿下做出一番事業。”
若水淺笑,鐘離曜這是被東方旭吓住了,道:“道令若能提供線索,就已經是幫了大忙。”
“這我到此不過十年,知道的也都是道聽途說,三十年前,此處爆發過一場妖疫,本就死了不少人,家家挂喪,鶴公子屠城後,妖疫便結束了,周邊一些城的人,雖然自危于鶴公子屠城,但也在暗地裡慶幸。
說,若不是鶴公子屠殺了那些得妖疫的人,阻斷了妖疫的傳播,否則,下一波因妖疫而死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