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詩韻接過妍妍,與丘松嶺相視一笑。
丘羽辰望着和諧的一家三口,神情避諱。
鐘離曜的目光偷偷的注視着丘羽辰,讀懂一切,卻隻是看客。
玄隐和東方旭随後趕到,站在稍遠處觀察。
“丘宗主居然身有殘疾,但看身型,若無殘疾,倒是個妙人。”玄隐笑道。
東方旭不冷不熱道:“一個身有殘疾的男人和一個俊俏的男人,你會選哪個?”
玄隐聞聲,不滿道:“你能不能别以貌取人,我們女孩又不是隻看臉,内在也是很重要的。”
“好啊,我們走着瞧。”東方旭看玄隐的神情,無時無刻不在挑釁。
很快,鐘離曜就發現了二人,用眼神提醒丘松嶺。
丘松嶺瞧見東方旭,趕忙上前拜見:“太子殿下光臨門下,蓬荜生輝。”
“丘宗主這眼睛是怎麼回事?”東方旭問道。
丘松嶺聞聲,面露難色,道:“啊,下山降妖時,不慎傷到,太子殿下莫笑話。”
“既是降妖負傷,本殿為何要笑話你,丘宗主乃英雄也。”東方旭道。
“就是!我爹爹和二叔,都是大英雄!”妍妍興奮道。
“噓,爹爹和太子殿下有事要談,妍妍不要插嘴哦。”謝詩韻摸了摸妍妍的頭,噤聲叮囑道。
“妍妍真可愛,多大啦?”玄隐笑嘻嘻的問謝詩韻道。
“五歲了。”謝詩韻笑道。
接着,謝詩韻指着鐘離曜問妍妍道:“這是誰?妍妍還記得嗎?”
妍妍望着鐘離曜,睜大水汪汪的眼睛打量,思索一番後,道:“這個叔叔,有點醜,我不記得了。”
鐘離曜聞聲,心碎一地。
衆人不禁一齊笑了笑。
“這位是鐘離叔叔。”謝詩韻引導妍妍道。
妍妍立刻很有禮貌的叫了聲:“鐘離叔叔。”
“妍妍真乖。”鐘離曜笑道。
“那妍妍願不願意和鐘離叔叔一起玩呀?”謝詩韻問妍妍。
“好呀。”妍妍笑眯眯答道。
“那鐘離道長,再辛苦你幫我帶帶孩子了。”謝詩韻道。
“沒問題,交給我。”鐘離曜向妍妍伸出手。
丘羽辰見狀,前去拉住妍妍的手,阻止将妍妍交給鐘離曜,道:“二叔帶妍妍玩可好?”
“啊?”妍妍顯得猶豫,但很快又用另一隻手抓住鐘離曜方才伸出的手,道:“那太好了,我們三個一起玩,妍妍好開心!”
“妍妍真乖!”鐘離曜感歎道。
丘羽辰看在謝詩韻和妍妍的面上,沒有掃興,被迫跟鐘離曜一起帶妍妍玩,三人很快撤離此處。
謝詩韻接着去廚房忙活,丘松嶺提出帶東方旭和玄隐熟悉環境,便引導二人觀光山景。
能被仙門選擇的修行之地,景色皆宜。
丘松嶺向東方旭和玄隐介紹起靜靈山一派。
靜靈山所修的功法,名為正心決,心境當清明自在,所以要求弟子德正情專,不得染虧心之事,以免道心不穩,修行再難突破。
玄隐好奇問道:“丘宗主在正心決的第幾層?”
丘松嶺答道:“丘某不才,第六層,這正心決也和其他功法一樣,分為九層,我派雖修天道,但不追求羽化登仙,道法也不算玄妙,問道期的修為便可練到第九層巅峰,但丘某這五年來,一直沒有修為上的突破,實屬慚愧。”
玄隐聽着丘松嶺的談吐,似乎是個很謙遜,對自己不太自信的人。
按照大多數人修煉的情況,一個功法,窮極一生都隻到第五層,其實力已經讓常人畏懼,這個數據,是玄隐幼時聽父親說起軍中修煉情況得到的。
玄隐想着要不要安慰幾句,但她也不是很擅長,便隻得道:“貴派功法,小女子也不是很了解,但第六層對于我等這些不擅修行的榆木已經很厲害了。”
丘松嶺聞聲,笑道:“多謝玄隐姑娘誇贊,姑娘也别妄自菲薄。”
東方旭這時再問丘松嶺:“那丘二公子在第幾層?”
丘松嶺答道:“第七層,我這個弟弟,可比我聰明優秀許多。”
“丘宗主也别妄自菲薄,修行嘛,也是靠機緣。”玄隐趕忙安慰道。
東方旭知道玄隐心虛,暗暗一笑,這丘松嶺除了年齡大丘羽辰一些,其他完全比不上丘羽辰,玄隐心中一定特别害怕謝詩韻近水樓台,選擇更優秀的人。
“夫人也經常這樣安慰我,我确實也不強求了。”丘松嶺道。
“此番前來,是尋鶴公子蹤迹,丘宗主可知道些什麼?”東方旭問道。
“這……鶴公子如今的蹤迹,我也不知,家父當年追去了彥州,再也沒回來,抱歉啊,太子殿下,我沒能給你提供線索,不過懲奸除惡,收妖驅鬼等事,靜靈山責無旁貸。”丘松嶺道。
“無妨,我們剛到此處,可以慢慢查,來前看過行道院的卷宗,你兄弟二人幫行道院收了不少妖,俠義之舉,本殿佩服。”東方旭道。
“收妖驅鬼,在沒有行道院之前,本就是我們修士理應承擔的。”丘松嶺道。
“查看卷宗時,發現上報有一處異常,洛河之畔,捕魚人被巨獸吞沒,那巨獸周身漆黑,行動敏捷,未有人見其全貌,捕魚為生者,再不敢靠近洛河。”東方旭道。
“此事,我與小羽前去查看過,蹲守幾日,發現河中确實有巨物移動,但速度之快,我們很難抓住它,甚至就連追蹤都十分困難。”丘松嶺道。
“在調查鶴公子的期間,我們會幫助行道院除妖,這事本殿會親自前去查看解決。”東方旭道。
“有太子相助,是乃此地百姓之福。”丘松嶺道。
此時某地,一身着黑袍,額頭長有鹿角的男子出現在峽谷間,他雙眼赤紅,臉色紫青,神情總是帶着一股詭異的笑意。
峽谷生長着不少各異的花草,生長最多的是桃木,桃花開遍此段峽谷,水流潺潺而過,落花漂浮于水面,一群仙鶴立在水石上栖息玩樂,見男子到來,紛紛發出陣陣鶴唳。
男子随即大聲道:“妖帝幽鳴,前來拜會鶴公子!”
随即,一根細筆從空中沖刺而來,幽鳴及時閃躲,筆尖攻擊到石堆,石堆瞬間四分五裂。
“這脾氣,爛的一如既往。”幽鳴興奮道。
很快,一位身穿青衣的道人出現在峽谷高處。
此人便是青衣畫郎——鶴公子。
他面容煞白,眼圈發紫,身體幹瘦見骨,看身形骨相,年少時也生的玉面清風。
“幽鳴,來此作甚!”鶴公子神情警惕,眼裡對幽鳴滿是憎惡。
“你終于肯現身了,真是讓我好找,往日恩怨先放一邊,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幽鳴邪笑道。
“你什麼意思。”鶴公子道。
“太子東方旭你可知是誰?”幽鳴道。
“你不都說是太子了嗎?”鶴公子道。
“哼,他說要除大夏四惡,此時已經趕到了雲岚城。”幽鳴道。
“你就為這事來?”鶴公子不耐煩道。
“怎麼,你不害怕嗎?”幽鳴道。
“一個不受寵的太子,能有多大本事,不就是年少氣盛,過過嘴瘾嗎?這世上揚言要殺我的人多了去了,我都要理?”鶴公子道。
“那如果他手裡有軒轅劍呢?”幽鳴趕忙道。
鶴公子聞聲,稍顯遲疑。
幽鳴察覺到鶴公子忌憚的反應,有些得意。
“所以,你害怕了?”鶴公子嘲諷的問幽鳴。
幽鳴聞聲氣急:“你說什麼!他也配讓我恐懼!”
“那妖帝來此何意?不是應付不來,找我幫忙的嗎?”鶴公子道。
“我需要你一個凡人來幫忙?你未必太看得起自己了,我隻是來提醒你而已。”幽鳴氣急道。
“好,我知道了,軒轅劍也隻不過是一把劍而已,隻有在真正人皇的手中才會發揮撼天動地的力量,妖帝也不必太過憂慮。”鶴公子道。
“本座才不憂慮!”妖帝強調道。
鶴公子輕蔑一笑。
幽鳴見狀,拳頭一緊,還不是舊傷未愈,修為還未完全恢複,那他現在就要了鶴公子的命。
在幽鳴眼中,鶴公子不過一介凡人,他憑什麼敢如此挑釁于他。
幽鳴把話帶到,轉身想走,鶴公子拔下身前鶴羽,再次襲擊幽鳴。
“妖帝陛下這就想走?桃花谷的規矩就是,未經邀請,活物進來,死着出去。”鶴公子從頭上取下束發的簪子,那簪子實則是一支細筆,在鶴公子的手中可以變大變小,猶如長槍一般揮舞。
幽鳴察覺立刻躲閃,并使出長鞭抵擋。
“楊慕軒!真是給你臉了!就憑你也想攔我?”幽鳴立刻開始進攻,勢必要給鶴公子一點顔色瞧瞧。
四周殺氣侵襲,風力在整片峽谷彌漫,桃花在空中飛舞,二人打的有來有回,不相上下,破壞力實在驚人。
“少瞧不起人!當年,你不是照樣輸給了魏啟明嗎?四處逃竄,怕被妖族尋仇滅口的日子很難熬吧?”鶴公子嘲諷幽鳴道。
“你這點修為,比起魏啟明,差遠了!”幽鳴嘲諷道。
“對付你,足夠了!我今天就要算一筆陳年舊賬!”鶴公子攻擊的更狠,招來惡靈不斷向幽鳴發動攻勢。
幽鳴肩部不慎受傷,現在他恐怕不是鶴公子的對手,不宜再跟鶴公子起正面沖突,不然真的會被鶴公子要了命。
于是,幽鳴聚集全身之力,沖破鶴公子布下的邪陣,慌忙逃竄離開桃花谷。
行至一處山林,幽鳴吐出幾滴鮮血,道:“待我法力恢複,我定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