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卧雲懵了片刻,手往額間一抹,再看看掌心,喘氣道:“幸虧沒事。”
下一秒,卻感到一股邪惡的外來氣息遊遍全身。
崖兀挑眉,玩味道:“哦?有趣。”
姜珏:“你對我師哥做了什麼?”
“吾隻不過用魔息探索了一下他的軀體。還發現了一點熟悉的東西。”崖兀冷漠地盯着楚卧雲,像在盯一快爛肉:“大膽凡人,見到吾,居然還不跪拜!”
崖兀的話音在陰冷的地室内震蕩,楚卧雲忽然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拼盡全力,才沒有撲通一聲五體投地。
姜珏毫不客氣,刹那間,破瑕出鞘,滿室熒光,一劍刺出,楚卧雲看到,破瑕的玉質劍柄上,多了一條飛揚的血色劍縧。
電光火石之間,崖兀僅用兩指,便夾住了極品仙劍。此時楚卧雲身上壓力頓解,忙三兩步縮到角落裡蹲着。
地室中心,淩冽的靈力和魔息交叉纏繞,卷起姜珏的白色輕紗,翩翩飄揚。可惜,楚卧雲伸長了脖子,除了那一抹白衣出塵的背影,還是什麼也看不到。
僵持片刻,姜珏背往後一仰,身子極靈巧地在空中上下旋轉了360度,一腳踹出,兔起鹘落,借着這一踹之力,迅速拉開距離,穩穩落在楚卧雲身邊。
崖兀摸着被踹的下巴,眼神将姜珏上下放肆地打量個遍,調侃道:“咱倆剛見面,姜郎卻隻顧着關心一個下等凡人,教吾好傷心啊!”
楚卧雲快氣死了,一口一個姜郎的,卻稱呼他為下等凡人,你的姜郎也是凡人你怎麼不說?
見楚卧雲的确沒有大礙,姜珏懸着的一顆心落回肚子裡,把楚卧雲護在身後,開門見山道:“潛虛鼎在你手上?”
“不在。”
姜珏皺眉:“你以為我會信?”
崖兀蓦地撤了淺笑,動容地說:“吾說過,除了那一次,吾永遠不會對你撒謊。”
角落裡的楚卧雲嗅到了一股同志瑪麗蘇的邪惡氣息。
“好,那我換一個問題。”姜珏閉了閉眼,“潛虛鼎是不是你偷的。”
崖兀頓了頓,回答了一個“是”。
“現在潛虛鼎在哪裡。”
“魔陀谷外圍東南十裡處。”
還真是問什麼答什麼啊,楚卧雲一邊看戲,一邊記筆記,咔咔帶勁。
姜珏:“為何不把潛虛鼎留在身邊?”
“為了……引一個重要的人出來。”
“誰?”
崖兀哼道:“吾不想告訴你。”
聞言,姜珏有點生氣:“你不是說……”
“吾的确不會對你撒謊,但吾可以拒絕回答。”崖兀的語調忽然轉為狠戾,一張俊臉陰沉得能滴水:“吃一塹長一智,當年還是你教會吾的,不記得了?”
姜珏冷冰冰回敬道:“彼此彼此。”
崖兀:“你以為,吾還會再次被你利用、被你踐踏、被你愚弄?”
楚卧雲停止記筆記,豎起耳朵,等着聽勁爆的八卦。
姜珏默然不語。
崖兀望着他,眼眸迷離,似乎含着千言萬語:“三十年了,一見面你卻隻對吾說這些。”
姜珏平靜無波地道:“三十年了,你依舊殺人如麻,本性難移。”
“吾還不是為你報仇!”崖兀眸中閃過狠戾的肅殺,憤憤道,“清虛派那臭老道當年誤傷了你,吾說過,會加倍償還。”
震驚!三十年恩怨糾葛,冷仙君與狂魔君因愛生恨為哪般?
“皮相而已,何需拿命來抵。”姜珏平淡地道。
“有仇就報,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我也是。”
崖兀挑眉:“也是?”
破瑕在姜珏手心,發出耀目靈光,姜珏道:“那我也殺了你,為今日,也為三十年前的同門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