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多酷呀!
不算意外,說完之後就被甚爾白了一眼。
“沒品。”又是這個評價。
但好消息是,五條憐免疫了。
“哦。”甚至還能給出這種很沒勁的回答,“知道了。”
沒有惱羞成怒的“啊啊啊啊你别說啦!”,也沒有一本正經的自我辯解,那麼“沒品”的評價就會變得徹底無趣。
甚爾無話可說。
“喜歡的話就自己買去吧,你也不是沒錢。”隻丢下這麼句嘀咕,他便邁步向前了。
所以,在這場至關重要的新居大采購中跟着手提紙袋一起到家的遊戲機。
一小時後,液晶電視也被送上了門,碩大一個,擺在客廳靠牆的正中央,存在感十足。
再然後,就什麼都沒有被送來了。
約定好六點鐘前到家的家具遲遲不來,倒是很準時地在五點五十九分接到了來自對方的電話,一連串的“真是非常抱歉”裡夾雜着自己運力不足的遺憾、對他們無法準時收到商品的歉意,另外還摻雜了一丁點對他們買了太多家具的偷偷摸摸的抱怨。
歸根結底就是,今晚也沒有床能睡了,因為他們出門後完全把買被子這件事忘得一幹二淨。甚至連把折疊椅都沒想起來要買,以至于他們依然隻能盤腿坐在客廳的地闆上。
但這也沒關系——紅着眼睛打了一整晚《生化危機》的禅院甚爾會用自己的親身經曆證明,坐在地闆上打一整晚遊戲絕對比直接睡在地闆上好多了!
至于坐在他身旁,像個不倒翁那樣搖來晃去的小家夥……抱歉,請先不要把她視作上述理論的樣本。
“你要是困的話,去睡覺不就好了?”盯着電視機目不轉睛,甚爾的死魚眼都要變得更加死氣沉沉了,“在我視線範圍裡動來動去,我想留意不到都難。”
“抱歉……但我,我不想睡在木地闆上了。”
她悄悄地往後挪了挪。
恰好是在同一刻,電視上跳出一張喪屍的大臉,蒼白皲裂的面孔與鮮血漓淋的大口,瞬間把盤旋在腦子裡的睡意吓飛了。她匆匆忙忙捂住心口,以免自己一不小心就被吓到撅過去。
這麼看來,還是勉強将她加入“打遊戲好過睡地闆”這番理論的證明人行列之中吧。
甚爾懶得再說她了,舉起手臂伸了個懶腰,操作主角殺死了這片地圖中的最後一隻喪屍,便把手柄丢給五條憐了。
“呶,你來吧。”他換了個坐姿,靠在電視機的包裝箱上,“我看着你玩。”
五條憐難以置信:“真的呀?”
這麼一來,甚爾不久變成以前的自己了嘛——她就總是旁觀五條悟打遊戲。
一晚沒睡,多少有點頭昏腦脹的。甚爾按着眉心,長歎了一口氣:“你怎麼總是喜歡質疑我?”
每次向五條憐抛出一句話,有八成的概率還是隻能收到一句反問,問了簡直如同白問。
對于自己的小缺點,五條憐本人一無所知,也完全沒有感覺。不過,貌似惹得甚爾有點不開心了,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她抱歉地笑笑,趕緊替自己挽回局面。
“沒有質疑您的意思!”尊稱又被搬出來了,“我隻是太驚喜了,驚喜得難以置信。”
“哦——”
一聲應答被他拖得長長的,意味不明。她也不說話了,立馬接過手柄,化身為屏幕中的新官上任小警察,穿梭在喪屍橫行的警局之中。
漆黑而幽暗的通道,危機四伏的地圖,寂靜到沒有半個音符的BGM。一群喪屍跑了出來,這注定将是一場艱苦的戰鬥。
五條憐屏住呼吸!五條憐握緊手柄!五條憐艱苦奮戰!
并且堅持了短短十秒鐘,然後慘兮兮地死了。
五條憐沉默。
看着屏幕上血色的“GAME OVER”,甚爾久久地說不出話。
“……好菜。”
他終于給出了超越“沒品”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