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來喂那條黑狗了?”
上午,暖融融的陽光灑向地面,勤快的曹嬸坐在家門口,一邊曬着太陽一邊擇菜,看見左清溜達過來手裡還提着塊肉,習以為常地打着招呼。
距離左清初遇黑狗的那天,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這段時間來他每天都風雨無阻地來喂狗,唯一區别就是,一開始是開車來的,喂完就去縣城采買,而後來随着家裡置辦的東西齊全,左清不再需要往縣城裡跑,就直接步行過來投喂,小樓距離村子有一段距離,走過來大概要十來分鐘,就當是飯後散步。
而村裡人對于左清,也從一開始的陌生,到現在的見面能打個招呼,這其中的原因也不難理解,誰讓左清家裡的菜和雞都沒長成,不跑縣城裡買,自然是要在村裡買,而且左清購買的頻率也不低,對于這麼個買主,能給家裡帶來收入的人,理應客氣些。
再者說左清和村裡人也沒什麼利益上的沖突,多見見也就熟悉了。
左清這人天生帶笑模樣,别人對他客氣,他對别人也就客氣,聽到曹嬸的問候,他笑眯眯地回道:“對啊,給大黑帶點肉。”
大黑是左清給黑狗起的稱呼,他是個起名廢,說不出什麼好聽又有含義的名字,就簡單點按毛發來,而黑狗對于這個稱呼也沒什麼太大反感,甚至在左清喊這個名字的時候,會主動從房間裡跑出來。
雖然不會離開那個破舊房子,主動靠近左清,但比起之前看都看不着,隻在左清離開後叼肉回房間,現在這樣聽到呼喚會主動出來叼肉,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左清來到破舊屋子大門前,蹲在破口處喊了幾聲“大黑”,就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緊接着就是“汪”地幾聲,像是回應着左清一般。
左清從破口處看到一片黑乎乎的毛發,就知道大黑已經到了跟前,笑着就把肉從破洞往裡塞,一邊塞還一邊說着:“餓了吧,你快吃!”
說着還順手,不經意地摸了把大黑的毛發,有地方髒污糾結在一起摸着有點紮手,但還是能感覺出屬于動物皮毛的柔軟,如果好好洗幹淨,一定暖烘烘又軟乎乎。
這次大黑并沒有把肉叼回房間裡吃,而是直接在破洞後,任由左清摸自己毛發,自顧自大口大口地撕咬着鮮嫩的肉塊。
左清見大黑沒有異議,又趁機摸了好幾把,直到黑狗狼吞虎咽地吃完肉,才把手給收回來,随即有些詫異地看向吃剩下來的肉沫殘渣,自言自語道:“吃那麼快,不會不夠吃吧?”
想着,左清起身朝曹嬸家走去,“嬸子,家裡有肉嗎?我想跟你買塊肉,大黑今天吃得有點快,我怕它不夠吃。”
曹嬸愣了下,随即忙點頭,“有有有,就是塊肉你拿去用就行,不用買。”
說完,放下手裡的菜起身往房子裡走去,沒多久就拿着塊豬肉出來了。
因為左清常來投喂黑狗,跟村裡人熟悉也是從曹嬸一家開始,自然買菜也多跟曹嬸家買,手機裡就有曹嬸丈夫的聯系方式。
雖然曹嬸說不要錢,反正左清不喜歡占别人便宜,直接就把錢轉給了曹嬸的丈夫,備注直接寫是買東西的錢。
之後從曹嬸手裡接過肉,又蹲回了破門那邊,把肉塞進去。
門後的大黑用舌頭舔食着地面上的殘渣,這是它保留下來的習慣,因為挨過餓,珍惜食物的來之不易,所以哪怕是殘渣都要吃幹淨,不能浪費。
吃着吃着,大黑就聽到送肉“兩腳獸”的腳步聲,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往送完肉就走的人類,現在又回來了,難道是還想再摸自己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