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許久的鍋爐廠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一直關閉着的鐵門鏽迹斑斑,到處都布滿灰塵。
一行人中隻有村長年輕的時候在這裡幹過幾天,知道裡頭的布局,老人指揮着漢子把棺材擡到指定的地方,自己上前看了看那比人還要高還要大的老式鍋爐,不知道動了哪裡,就打開了一個口來,正好能把棺材送進去。
“你們把棺材填進去,然後回去挑煤球和柴火過來,我們先在這邊守着,來的時候記得帶火。”
得了囑咐,那幾個漢子飛快地跑出了鍋爐廠,也不知道到底是辦事心切,還是純粹心裡害怕,早就想跑了。
而那幾人剛走,左清就聽見村長說了句,“小子你身上還随身帶着絲線當武器?”
左清不明所以地看着村長,假裝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鍋爐廠裡早就沒了光源,天色也被密布的烏雲遮掩,看不見一絲一毫月光,唯有手機電筒的光照亮了一線地方。
村長見左清不回話,歎了口氣道:“老二的屍體頭部斷裂的切口很平整,仔細一看就知道不是因為沖撞摔在地上摔開的,當時在場的人都吓狠了,自然沒人想起這回事,我知道人有防備心是正常的,但是希望小子你有這門武藝,也能夠控制自己不随便對普通人下手。”
“村長怎麼知道是我用絲線的?”左清并沒有否認,也不想解釋是異能的原因,所以隻是默認般地反問。
老人笑了笑,“我看你神态就知道,跟早些年那民間手藝人差不多,有門手藝走天下,膽子大到老虎都不怕,隻是這近些年傳承沒落,再沒看到了。”
這襄村長感慨着,他讓旁邊的林文眼神閃爍,神情有些欲言又止,像是很想反駁什麼又硬生生吞下。
直到之前跑走搬煤球柴火的男人回來,把這些燃料堆進了鍋爐裡又點了火,村長讓林文留下來看守,自己和壯漢們回村後,林文找到機會跟左清獨處才不吐不快。
“左清哥,你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左清擡眼看了看林文,問道:“我就不能是有特殊武藝嗎?”
“我爺爺那是沒受過現代小說的熏陶,人脖頸那樣的,哪是絲線能割斷的,還割得那麼齊整。”
左清笑了一下道:“就不能是你沒受到武俠小說的熏陶麼?”
林文眨了眨眼,擡手摸着自己腦袋,“其實……我會這麼想,主要是因為我也有點不一樣。”
“哦?怎麼說?”左清上下打量着林文,心想不會是林文熬過病毒感染,所以也有了異能?
“這情況我也跟哥你提過的。”
左清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印象,“什麼時候?”
“就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我說聽得見棺材裡的敲擊聲。”說着,林文眉頭緊鎖地看了眼面前燃燒着的鍋爐。
“我自從發燒沒被感染,就發現自己好像五感變得更強了,看得更遠也聽得更清楚,剛剛在黑暗中,我就沒看到什麼線,那屍體被撞開後還想爬起來的,但莫名其妙就頭首分離不動了。所以,左清哥你的異能是風嗎?”
“不是。”左清聽完直接否認,但也沒具體解釋,隻是說:“不要讓别人知道你的不同,哪怕是家人,隔牆有耳言多必失,保護好自己。”
林文定定地看着左清,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了。”
兩人一狗守在鍋爐廠這邊,等着屍體焚燒完成,期間林文忍不住開口問左清,“哥,你說末世是不是要來了,我看過類似的小說,傳染病、連續天災還有這種類似喪屍的死而複生,都說明末日要開始了,你說我要不要囤點物資?”
左清擡眼看了看林文,問道:“你家裡不是有存糧?據我所知村裡人至少儲存有能吃兩三年的稻谷,再加上都每年還種,菜園裡還有菜,你又不是城裡那些沒地的人,何必費力跟他們搶那不多的物資?”
“說得也是哦,好像家裡确實什麼都不缺,但左清哥你是剛來這裡,要不要準備一些?”
左清摸了摸身旁趴着的大黑,随意地回了句:“放心,餓不死的。”
“左清哥你說,類似二大爺這種情況的,還會再發生嗎?是不是所有發燒的人,最終都會變成二大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