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搖頭,“你不就是特例,你熬過來了,還有特殊的變化。”
“但現在生病的人,跟我當初的症狀完全不一樣啊,哪有這樣反反複複發作的?好了又感染上,這簡直像是被病毒追着感染啊。”
聽到這裡,左清皺了皺眉,下意識問道:“你當時在縣城是怎樣情況的?”
“那時我被林勤咬傷,到縣城的當天晚上就高燒不退,意識模糊間隻知道醫院裡的護士一直給我輸液,然後腦子迷迷糊糊跟做夢一樣,好像看到我爺爺和我媳婦來了,還感覺特别地餓,過了幾天緩過來醒了,也一直發着低燒,感覺特别難受好像要死了一樣,就是因為這種狀态,當時聽了林大海的話,想都沒想就跟着一起逃跑了,就想見爺爺、我爹、我媳婦最後一面。”
“之後自我隔離那一段呢?”左清聽了又問。
林文回想一下,道:“也沒什麼特别的,就是在書房裡,整天不是吃就是睡,一開始還發着燒的,那時候我媳婦給我送來老參炖的雞湯,實在是喝不下,但都是一片心意,隻能硬着頭皮喝,天天喝頓頓喝,我都喝怕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情況就一天天好轉。”
仔細聽了林文的描述,左清像是有了些頭緒,但一時抓不住,隻好問起别的情況,“你這二大爺兒子是怎麼回事?确定是照顧老人這種日常傳染上的?有檢查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嗎?”
“你是不是懷疑我堂哥是被我二大爺咬了才感染的?”
左清點了點頭,“之前我已經知道這種病毒可以通過血液、唾液、還有性途徑傳播,你堂哥和二大爺之間,首先排除第三種傳播途徑,第一第二種就要看你堂哥身上,有沒有被咬的痕迹,或者是有沒有傷口染上了你二大爺的血,如果都沒有,事情就比較嚴峻了。”
“怎麼就嚴峻了?”
左清無奈看了一眼林文,“就像你之前問我為什麼不怕你二大爺屍體時的回答,如果排除了我所知的三種途徑傳染,就說明這種病毒有更加危險的傳染途徑,也就是通過空氣傳播,那麼接觸過屍體的所有人,除了你以外一個都跑不了,要來一場如你所說,隻能用免疫力抵抗,被病毒追着感染的戰鬥。更嚴重的是,就算沒接觸,通過空氣傳播,村裡其他沒有生病的也會被感染。”
“不會吧。”
林文聽得目瞪口呆,連忙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爺爺,問他在看望堂哥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他身上有傷口,最後得知,對方手腕确實有被咬傷的痕迹,他才像是松了口氣,連忙把這個結果告知左清。
聽完左清露出所有所思的神情,突然問林文,“你知道衛生站的人是怎麼知道你堂哥也病了的嗎?”
“我聽爺爺說,好像是衛生站的人發現二大爺的藥吃完了,過了好幾天也沒看到堂哥過來拿藥,上門查看情況才發現的,我堂哥都燒好幾天了。”
“你剛剛說你感染發燒時候,好像看到你的家人,而且還感覺特别餓?”
“對的。”林文點了點頭,“回來後我還有些分不清,就問了我爺爺,才知道醫院根本不讓他們探視,那隻是我的幻覺。”
“也就是說被感染會有三個症狀,發燒、幻覺加上饑餓感,人會感覺到饑餓是因為身體需要能量,有沒有可能感染後發燒的人,或者死後的屍體咬人,都是因為它需要進食獲得大量的能量,而你剛好在發燒的時候,因為醫院的輸液以及老參雞湯補足了能量,再加上那麼一點幸運,才得以抗過病毒的侵襲。”
林文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
“那屍體死而複活是怎麼回事?”
左清看了眼内部熊熊燃燒的鍋爐,“你沒發現錢春娟和你二大爺,死亡前都有一段相同的經曆嗎?”
“相同的經曆?”林文低頭想了想,突然大悟道:“他們都是被餓死的!”
“對也不對。”左清抛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哈?哥你别賣關子。”
左清爽快地繼續往下說,“準确的來說,是二者都經曆過極度饑餓狀态,林大海沒有給錢春娟送飯,而你堂哥病倒了也沒辦法給你二大爺送飯。人體對抗病毒失敗,腦電波停止正式死亡,而屍體在極度缺乏能量的時候,就進入了假死狀态,但感覺到周圍出現“食物”時,屍體就會突然死而複活。”
“還有……你最好調查一下,村子裡病人多的家庭,他是不是喝的自來水,而病人少或者沒有患病人的家庭,用的是不是井水?”
聽到這林文突然擡手道:“不用調查,我現在就能給出答案,村子裡大多數人家裡都有一兩個病人,零星沒有病人的村民,家裡确實有井,可……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