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過後,對于金陵的所有酒肆掌事來說,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事,那便是一年一度的酒水大會。
所謂酒水大會,其實就有點像現代的酒業評獎大賽。每個酒肆帶着自己的參賽酒水來,然後由現場的品鑒師來品嘗。最終獲勝的人,可以得到一塊象征着榮譽的匾額,和現代的某珍珠必吃餐廳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等熱鬧之事,李流蘇自然不會錯過。于是一大早便關了店門,帶着承福前往比賽現場。
承福抱着一個酒壇,眼中充滿好奇和興奮,“娘子,你說這酒會是不是很盛大?”
“應該會吧,畢竟不僅有金陵的酒肆,還有周邊地方的酒肆也會參與。”
承福臉上露出喜色,聲音期待:“等娘子拿了冠軍,到時候我們酒肆的生意肯定就更好了。等攢夠了錢,我們就把隔壁的食肆也買下來。”
李流蘇挑了挑眉,疑惑地笑着問道:“野心還不小,那你怎知我會拿冠軍?”
承福笑呵呵地說道:“我雖然不了解酒會,但是我了解娘子啊。”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抱着的這壇酒:“這酒可是前幾天您親自去桃花鎮的酒窖裡面挖出來的,肯定是個十足十的好酒。”
李流蘇聽他說完嘴角揚起笑意,打趣他:“行啊,越來越聰明了,今晚再加一個菜!”
承福眼前一亮。
走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就到了比賽的地方。
李流蘇站在門口,望着門口那大氣磅礴的匾額,上面刻着四個大字——陳氏酒行
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呢?
李流蘇心中疑惑,不過還沒等她想出什麼,思緒就一下子被承福的驚呼聲給岔了過去。
“娘子你看!這陳氏酒行的大匾額下面,還挂了一大排小匾額和上面寫的都是酒肆甲等。那豈不是得了很多年的第一!”
酒會的甲等一年就隻有一個。李流蘇看到這裡,也不覺對這陳氏酒行多了幾分好奇。能蟬聯多屆第一,絕不是等閑之輩。
兩人被門口的小厮給迎進了門。
“娘子在這裡等待即可,酒會還需一炷香的時間才能開始。”
李流蘇點了點頭,然後向着周邊看去。
酒行的大廳很大,烏泱烏泱的站了不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恭維說笑聲此起彼伏。
李流蘇放眼看去,一個熟人都沒有,便和承福默默走到了旁邊的一個角落,兩人小聲地交談着。
不過這種場合中,總有一些喜歡社交拓寬人脈的人。李流蘇和承福雖看着不起眼,但還是有兩人湊了過來。
“不知娘子是哪家酒肆的?家中的主事郎君在哪兒?”
李流蘇朝着眼前的胖老闆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沒有郎君,我便是酒肆掌事。”
原本還笑眯眯的胖老闆臉上的笑容瞬間淡了不少,雙含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輕慢,他聲音有些意味深長:“女掌事啊。”
李流蘇笑笑。
這時,胖老闆旁邊的另一個圓滾滾,像個缸一樣的老闆突然說道:”賈老闆,您看您在外地就不知道了吧,這可是金陵城中李氏酒肆的掌事娘子。多如花似玉的一個人啊,整天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酒徒糾纏,可辛苦了!”
承福自然聽出了他口中的嘲諷之意,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