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飯嚴肅道:“還記得原本觸發交換的條件是什麼嗎?”
“我和廖迴同時許願。”說完,許修凡很快反應過來,“現在交換條件變了?”
飯飯:“對,變得有些不可控了。”
現在變得不可控,原來就是可控的?
許修凡古井無波地看着飯飯,“所以你是來預警的?”
“不,”飯飯向前走了一步,示意他伸手,“我是來告訴你變回去的方法的。”
“明天我會用你的身份去廖迴家,你找個機會提前在他喝水的杯子裡放這個。”
許修凡接過,是一個淺藍色半透明的珠子,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你要毒死他?不行。”
“……”飯飯無語地看着他,“少拿你和廖迴那套來揣測我。”
接着便解釋:“這就相當于一個安眠藥。這次發生了個變故,才會突然導緻互換變得不可控,明天強制變回來需要長一點的時間,廖迴醒着,容易發現這個事。”
許修凡敏銳地捕抓到刻意被忽略的一些信息,“也就是說,不用我和廖迴同時許願,你也能讓我們變回來?”
那之前飯飯這條狗裝神弄鬼地糊弄他……
飯飯一頓,似乎也聽出許修凡的言外之意,很快反應過來此人有不配合的趨勢,反手用現狀威脅:“許修凡,你也不想讓廖迴知道你變成過他的狗吧?”
無所謂,廖迴都叫他許狗了,這個威脅對他來說沒什麼殺傷力。
隻是飯飯逃避似的不回答,相當于另一種回答,許修凡也不糾纏,“我照辦。”
“不過,”許修凡微微眯了下眼,漆黑的眼瞳中快速閃過一絲精光,“你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
發生變故之前的互換是可控的,而且跟這條狗有關。
現在有些不可控,這條狗立馬找上門來,慌不擇路地透露這些信息急于救場……這狗想做什麼?
“大概知道。”飯飯不經意間撫了下胸前,那裡挂着一顆深藍底鎏金刻字的珠子,刻的什麼字許修凡沒看清,珠子就被飯飯轉到另一面去了。
“這事我還想問你呢。”
“跟我有關?”許修凡默默把飯飯每一個異常記下。
這條狗什麼來曆,有什麼目的。
“當然。”飯飯神态忽然一變,露出一個有點二又帶點八卦的表情,“許修凡你最近是不是喜歡上什麼人啊?”
話題轉這麼快,這個控制的節點就是跟他有關。
許修凡正想借機多套點話,眼前一個熟悉的畫面一閃而過,他一愣,眨了下眼,“不可能。”
要喜歡也不是喜歡人。
他喜歡學習。
雖然今晚沒有學。
都是廖迴害的。
趁飯飯這條蠢狗還沒反應過來,許修凡立馬把思路拉回來,目光如炬地直視飯飯,“是你對我的靈魂動手腳的時候出現了什麼纰漏吧?”
飯飯明顯一噎。跟前面一樣,對他的質疑避而不談,道:“不是喜歡,那你對廖迴心動了?”
特意跳過就算了,兩句不離喜歡,三句不離廖迴……
許修凡狐疑:“廖迴特意讓你來整我的?”
飯飯不理他,繼續問:“廖迴也對你心動了吧?”
聽到這句,許修凡木着臉瞪他,“廖迴喊得不錯,你真的是條蠢狗。”
哪有在吵架套話的時候,用己方隊友來挑撥敵方心緒的。
飯飯臉一黑,莫名其妙罵道:“難怪能睡一個被窩……滾!”
許修凡還沒輸出第二句,隻見鬼一樣的飯飯擡手揮了下袖子,一股無形的沖擊波鋪面而來,轟地一下把他的意識砸回了肉身。
許修凡睜眼冷着臉心想,這條蠢狗罵得真髒。
他和廖迴什麼時候睡過一張床?造謠果然沒成本。
晨光熹微,透過窗戶折射閃到他,他才反應過來,在夢裡見蠢狗折騰的這會功夫,已經天亮了。
就跟做了一場不知所謂的夢一樣。
不會就隻是一場夢吧?他還用原來的方法變回去?
許修凡漆黑的眼珠略微一動,就瞅到了夢裡那顆淺藍色的珠子,伸出狗爪略微碰了碰,珠子滾了兩下。
是真的。
飯飯這蠢狗有點東西。
狗成精?不是說建.國以後動物不許成精的嗎?
蠢狗犯法了報警有用嗎?
許修凡漫無邊際地想着,一邊用狗爪把珠子扒拉回狗窩。
咔哒——廖迴卧室的門開了,許修凡聽到一陣散漫的腳步聲往衛生間走去。
廖迴起床了。
許修凡正要叼起那顆珠子丢到廖迴喝水的杯子裡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這珠子,它溶于水的話,會不會先入口即化?
他瞪了珠子一會。
狗精用着他的身體,為什麼不能自己放?
他無聲罵了蠢狗一句,嘗試用狗爪抓,狗爪異常靈活地抓起了這麼個小東西。
有點出乎意料。
卧槽,不愧是狗精的爪子。
許修凡面無表情地贊歎了一番,用三條腿一瘸一拐地走向客廳蹲在角落。
兩家用杯子的習慣挺相似,都有固定用的杯子。
考慮到廖迴不會喝過夜水,喝水之前會用水涮涮杯子的習慣,他得把他倒的這杯水,僞裝成廖軒給他倒的。
正在許修凡發愁怎麼做的時候,這時有如天助一樣,廖軒也起床了,擦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過來倒了兩杯水,拿起自己的杯子就要喝,想起自己還沒洗漱,就放下先去洗漱了。
許修凡趁他往衛生間走的時候,迅速把珠子丢進了另一杯,擺到了廖軒有點難碰到,但是廖迴能輕易碰到的地方。
弄好之後,許修凡趕緊走回狗窩趴着。
廖迴端着兩碗面條走了出來,走到桌前放下,看到桌上的兩杯水後,拿起水就要往廚房走。
看起來是要去倒掉。
許修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