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二位當事人外都在一旁哄笑,王行知在一旁起哄道:“青山長大咯!”
李青山此時才覺說錯了話,蓦地臉紅,而何朝暮此時已低頭垂目,忸怩作态。木雲杉此時見縫插針:“再接不上就得罰酒!”
何朝暮頓了幾秒,還沒從害羞中緩過,王行知便道:“罰酒罰酒,這局何姑娘輸了!”
何朝暮埋怨道:“都怪李大哥!”李青山嘿嘿一笑,便端了碗酒飲了,說道:“暮兒輸的酒我替她喝!”
幾人就這麼玩了十幾局,除第一局外,不是李青山輸,就是王行知輸,王行知提議要将行酒令的遊戲換了,這才使廣濟喝上些酒,木雲杉與何朝暮不願在白天飲酒,便屏息吞了些折耳根。
酒足飯飽,幾人便回了房間,王行知對李青山及廣濟輕聲道:“一會睡醒,青山随我去外面瞧瞧,二位姑娘就交給大師了。”二人點點頭便去睡了。
傍晚時分,李青山醒來,見廣濟正打坐參禅,王行知已站在窗邊等候。
“走吧。”
王行知在窗邊一直觀察着官兵的動向,隻見所有官兵全都在城中一大宅内出入。王行知與李青山走到大宅門口,見牌匾上用隸書寫着“張府”。
王行知帶李青山走進一間布行,問道:“掌櫃的,請問張府中住着何人,怎有這麼多官兵出入?”
布行掌櫃道:“一看你就是外鄉人,在這真安州哪會有不知道張年達的人。”
王行知笑道:“被掌櫃的說着了,我今日路過真安州,見此地官兵甚多,且都在這張府出入,還沒見過這陣勢呢。”
布行掌櫃一邊用撣子撣着布上的灰塵,一邊說道:“這算啥?張達年發起威來,陣勢可比這大得多,他可是真安州的皇帝呢!”
王行知不解道:“這真安州有府尹,再往上也有布政使,怎輪得着他做皇帝了?”
布行掌櫃撇了撇嘴道:“看來你這外鄉人真什麼都不懂,我且和你說道說道罷!‘懿安皇後’聽過吧?就是天啟皇上的那個張皇後,聽說咱們當朝皇上都是靠這位幫忙才上的位,當年要是沒有她在天啟皇上枕邊吹風,真不知道現在是誰坐這天下呢,這張達年可是她的親堂弟!而且聽人說,那張皇後與這堂弟的關系比自家親兄弟都親呢。”
王行知笑道:“掌櫃的你莫要說笑,這麼大的背景,怎不上京讨個官做,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布行掌櫃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你這也太外行了些,天高皇帝遠你懂嗎?去了京城遇到皇上、王爺、大臣,哪個他都不好得罪,畢竟人外有人。但在此地,每一任布政使來貴州任職,都要先給他張達年送銀子,他在真安州乃至全貴州,都是這個。”說着伸出大拇指。
這時布行内屋沖出一婦人,拿着掃帚就朝掌櫃的身上打去:“家裡的生意你不操心,倒有功夫給外人絮叨這些不該你說的,遲早有一天把你抓去坐大牢,拿鞭子好好抽你幾頓你才樂意!”
李青山與王行知忙向掌櫃的告辭,從布行走了出去。
“張達年......”王行知自言自語道。
李青山問王行知道:“大師兄,我們此行是來找谷若懷的,這張達年我們還要管嗎?”
王行知沉思片刻,問李青山道:“我們隻知道谷若懷可能會在春分前後來到真安州,但真安州這麼大,我們該如何找他?”
李青山搖搖頭。
王行知道:“這裡人多,情報也許會多些,咱們就從這入手吧。”說罷便在張府對面找了一家賣羊肉粉的鋪子,與李青山一邊吃粉,一邊觀察。
李青山嘴上不停:“這羊肉粉也太好吃了!”王行知“嗯、嗯”附和。
夜幕已經降臨,王行知道:“時候到了,咱們進去看看。”
二人的輕功及内功都已是爐火純青,輕松進入宅内,也未被任何人發現。進了張府,王行知在前尋路,李青山緊随其後,尋到一大屋跟前,見一中年男子鬼鬼祟祟地敲着房門:“張大人,小的回來了。”不一會房門打開,那中年男子便進了屋。
王行知示意李青山上房頂,二人輕輕一躍,落在房頂上時毫無響動,王行知掀開幾片瓦,窺視着屋内,屋内火光通明,将屋中人照的清清楚楚。
“是他?”王行知與李青山皆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