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屋中一人是張達年,另外一人則是王行知幾人在劉希堯組織的聚義大會上見到的沙門幫賀幫主。
“張大人,小的此次前往洞庭湖收集到了不少情報。”
張達年坐在椅上,緩緩道:“洞庭湖?那地方又能有什麼情報了。”
“丐幫的劉希堯現在廣發帖子,邀請各路武林人士組成一支起義軍,準備在湖北揭竿為旗。”賀幫主道。
“那又怎樣?幾個月前陝西就已有暴民起義,聽說還占了個縣城。暴民再兇也隻是民,不打緊的。”張達年不以為意。
“張大人,這次可不一樣。”說着狡黠一笑。“又如何不一樣?”
“劉希堯他們在洞庭湖開聚義大會,還邀請了王行知前去,他推舉王行知做起義軍首領,我給他們攪黃了。”賀幫主自鳴得意。
張達年看着賀幫主,饒有興緻道:“一忠啊,你跟我說說那王行知長什麼樣?我倒還挺好奇呢。”
王行知與李青山在房頂聽着,心道:“原來這沙門幫的賀幫主名叫賀一忠。”
賀一忠道:“王行知身材魁梧,有點不修邊幅,也不過是兩個眼睛一個嘴的凡人罷了。”
“那你又是怎麼把他的好事給攪黃的?”張達年問道。
賀一忠答:“我在衆多武林人士面前拆穿他與袁崇煥交好。一個跟朝中大臣交好的人,又怎麼幹這反朝廷的事?而且我一說完,王行知當着天下英雄面竟然自己也承認了。”
張達年點點頭道:“他既然當衆承認,恐怕今後他走到哪裡,起義軍的人都會對他存着懷疑,此人在江湖上影響太大了,他若是做了起義軍領袖,就沖他的名字,起義軍聲勢也能浩大不少。一忠,你這次可立下一件大功。”
賀一忠喜上眉梢,谄道:“小人是給張大人做事的,這都是些分内之事。”
張達年道:“這次召你過來,是有正事托付于你,除了你我還邀了幾個江湖上的朋友,你們共同去辦一件事。”
賀一忠問道:“什麼事?”
“你且不急,明日晚上來我這裡一起吃飯,到時人都到齊了再說,我還有事,你先回罷。”說着便半閉雙眼,作休息狀。
賀一忠隻覺張達年的反應過于平淡,自以為立了大功,在張達年跟前也沒讨到什麼好處,心中十分不滿,但嘴上還是谄道:“那小的就不打擾張大人了。”
賀一忠走後,張達年一人走向了另外一間屋子,王行知與李青山跟上,隻聽張達年是在與小妾作樂,不願再聽,便回了道元客棧。回去後卻不見廣濟三人,李青山有些擔心,王行知道:“放心吧,廣濟大師跟着呢。”
李青山忿忿道:“真沒想到那賀一龍居然是張達年的走狗,不知道他會不會壞了劉大哥的大事。”
“劉舵主率領的起義軍已經蓄勢待發,恐怕不是一個賀一忠能影響的,日後見了劉舵主,把賀一忠的身份告訴他便是了。我現在隻對張達年家的晚宴感興趣。”說到此處,王行知嘴角上揚。
李青山無奈道:“大師兄,别為貪吃誤了正事。”
王行知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我說的是去看看他們明日晚宴要說些什麼事!”
李青山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正在此時,廣濟與何朝暮、木雲杉也回來了。
王行知問道:“你們去哪兒了?”
原來傍晚李青山與王行知走後,木雲杉便與廣濟相約出去尋寄生種的線索,不敢讓何朝暮落單,三人便一同出去。
幾人都未直接詢問當地人關于媚仙幼蟲及谷若懷的事,生怕打草驚蛇。找到家醫館,木雲杉見到些許未見過的藥材,便向主人家求教。原來當地蠱術與醫術相輔相成,醫師同樣也是巫師,木雲杉借着求教的事想套出些關于媚仙幼蟲的線索,可一無所獲,廣濟則在屋内架子上擺放的蠱中或藥罐裡尋找,就這樣轉了幾家醫館,也沒得到任何信息,便準備回客棧。
走在街上,遇見一胖一瘦兩個男子,二人倚着牆根,不懷好意地盯着何朝暮與木雲杉,那胖子留着鼻涕道:“瞧瞧人家,一個大和尚都能有兩個這麼漂亮的姑娘陪着,我風流倜傥,卻他媽的隻能跟你這麻杆做伴。”
那瘦子眼珠要爆出來似的,死死盯着何朝暮看,一邊看一邊對胖子說:“你當老子願意跟你在一起?要不是那姓張的召我來,我這輩子都不願再見你!”
“别這麼說,咱們好歹師兄弟一場,要不是那姓張的叫我們來此,咱也見不到這麼漂亮的妞兒。”那胖子邊說着,口水已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