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廟中又待了一個時辰,見雨停了,嶽昭言便與三人辭行,三人對他幾番感謝,嶽昭言便離去了。
“這位嶽大哥,和大師兄還有些相似呢,我剛差點把他認成大師兄。”李青山笑道。
“八閩大地恐怕也不是好闖的地方,咱們今後可要謹慎才是。”木雲杉忖道。
三人就在關帝廟中歇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啟程前往泉州城中。進了城,見許多金發碧眼之人,才知泉州有海港,這些人都是從海外而來。
幾人問了路,找到開元寺,開元寺内兩座寶塔,一東一西直直聳立。寺門口有一小沙彌,正在掃地,李青山上前詢問道:“小師傅,請問清緣法師在寺内嗎?”
小沙彌道:“方丈大師上山為人瞧病去了,過兩日才能回來。”
李青山道:“那我們過兩日再來,若清緣法師回來,請您代為通報一聲,就說蘇州獅山镖局的人來了。”
小沙彌點點頭,李青山三人便在周邊閑逛,找尋住處。在街頭正走着,就見一少婦尋死覓活,衆人都圍過去看,那少婦說自己被人輕薄,已無顔面苟活于世。李青山忙勸道:“這位大姐,你若是被人輕薄了,該死的應該是那個欺負你的人,而不是你,請你告訴我他是誰,我幫你讨回公道。”
那少婦哭訴道:“說了也沒用!”
何朝暮上前道:“大姐,這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知行劍’的師弟,你且将難題抛給他,能不能做到再另說。”
那少婦聽了,遲疑了一下道:“是葉笑沖!”周圍人一聽便七嘴八舌了起來,都不覺得奇怪,有幾人勸解那少婦道:“若是葉笑沖就算了,打也打不過,更何況那是個俊俏後生,你與他之間也說不上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那少婦聽了又哭道:“還有沒有天理了,就憑他長得好看?”
衆人便也不再勸解,李青山道:“這位大姐,葉笑沖在哪,我去找他理論。若他不知錯,我就用拳頭和他說話。”
少婦道:“就在開元寺,那天殺的住在廟裡,天天和神佛打交道,卻不幹好事。”說罷又哭了起來。
李青山三人回到開元寺,還是見那小沙彌在門口掃地,氣呼呼問道:“小師傅,葉笑沖在寺内嗎?”
小沙彌顯得驚慌失措,也不理人,繼續掃地。李青山又問了一遍,那小沙彌還是不理,何朝暮輕聲道:“小和尚不會撒謊騙人,他不說話便表明葉笑沖就在寺中。”
李青山覺得有理,便徑直往寺内走去,小和尚見了忙上前阻攔,何朝暮道:“我們來拜佛,你阻擋我們的向佛之心,不怕佛祖怪罪你麼?”小和尚一聽,便雙手合十道:“罪過罪過,施主請便。”
三人進了寺裡,李青山本欲大聲呼喊葉笑沖,但被何朝暮攔下了,于是便慢慢尋着。不一會在寺中院内見兩顆桑樹,中間吊了塊漁網,一人正蜷着躺在上面,一把扇子鋪開遮在面上,好不自在。三人聊定此人定是葉笑沖,李青山直接将扇子拿起,準備好好教訓一番,結果卻發現扇子下隻是一堆稻草。
三人又細細瞧着,隻見在吊床上躺着的人并非活人,而是一穿了衣服的稻草人,木雲杉隻覺有趣,不禁笑出了聲。
李青山氣不打一處來:“堂堂大男兒,怎有閑心搞這些事?”其實稻草人的惡作劇李青山本不反感,隻是方才見路人勸那少婦的話,知葉笑沖輕薄婦女已是平常事,想打抱不平,卻被人耍了,李青山心中焦躁。
幾人又在寺内尋了一圈,未見到葉笑沖,木雲杉笑道:“這人倒是有點意思。”
見李青山不悅,何朝暮道:“李大哥,也許另有隐情呢?我看嶽大哥是個正人君子,他對葉笑沖的評價那麼高,不見得他就是壞人。”
李青山道:“隻是見那女子哭的傷心,不像作假。”
木雲杉道:“那咱們再去問問便好。”
幾人同意,便又回到街上,此時已見那少婦和周圍之人有說有笑。李青山上前道:“這位大姐,我們去開元寺找葉笑沖,被他給跑了。”
“跑就跑了吧,想抓住他也沒那麼容易。”那少婦仿佛毫不在意。
李青山又問道:“大姐,我還想多問一句,那葉笑沖到底怎麼輕薄于你了?”
那少婦一下又哭了出來,道:“我昨日去約清緣法師瞧病,他忙得顧不過來,便派葉笑沖今日上我家來,那葉笑沖來替我号了脈,我本等着他給我開些方子,誰想他突然就伸手就開始摸我的後背,還拿手指在我的身上點來點去。我漢子雖是死得早,但他也不能這樣欺辱我啊。”
旁人聽了都覺得不恥,有人道:“這葉笑沖借治病揩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是啊,不光如此,私闖姑娘閨房的事也沒少做,張老三的妹妹就被他給侵犯了!”
“大姐,那你的病治好了嗎?”木雲杉的聲音穿過人群,直擊那少婦。
“倒是不見有異樣了......隻是他治病的手段,我還不如死了算了!”那少婦又哭哭嚷嚷,木雲杉便拉着何朝暮與李青山走了。
李青山道:“女子名節事關重大,即使他是為人治病,也該經得人家同意,或者用些其他方法,直接伸手在人家身上指指點點,實是不妥。”
何朝暮道:“我倒覺得無傷大雅,為了治病嘛。而且點穴按摩,本就與猥亵他人不同,剛才那大姐隻是說起來這事的時候哭哭啼啼,不提這事了,我看她也蠻無所謂的。”
木雲杉在一旁點頭附和,二人看法相同。李青山道:“好吧,你們是女孩子都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