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杉笑道:“我青山兄弟有手有腳,還用你來保護?我看你是沒功硬邀!”
李青山解釋道:“木姑娘,若沒有笑沖兄,我二人真不知是死是活呢,他與林孤雁對戰,還受了内傷。”
木雲杉上下打量葉笑沖,狐疑道:“真受傷了?”
葉笑沖故作無礙道:“小問題,不打緊。”說着便拍拍胸口。
木雲杉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翠瓶,打開倒出三顆天香凝心丸,交到葉笑沖手中。
“最近都沒空煉藥,就剩這三顆了。你每天吃上一顆,内傷能好得快些。”木雲杉道。
葉笑沖聽了甚是感動,心中無比欣喜,嬉笑道:“有了木姑娘的藥,别說是小小内傷,就是瀕死了我也能活過來。”
“油嘴滑舌。”木雲杉說罷便扭過頭去。
嶽昭言看二人安然無恙,心中寬慰,随即問道:“林孤雁怎麼樣了?”
李青山便将上山後的事都告訴了幾人,當說到葉笑沖的内力被林孤雁吸走時,衆人都捏了把汗。
“‘相鶴神功’果然邪門,林孤雁若非遇上李少俠,江湖上恐怕又風波不斷了。”嶽昭言正色道。
“是啊,也是我的運氣好,要麼合我二人之力都赢不了他。”李青山回想起來,仍有絲惶恐。
“當年林孤雁本是我家的一個仆役,但卻深得我祖父喜愛。祖父見他聰明,便将八卦掌教給了他。後來我祖父去世,他便離開嶽家自立門戶,将八卦掌改為秋風落葉掌,還自創了一套刀法,成立了青竹幫。”嶽昭言道。
“原來嶽大哥與林孤雁還有如此淵源。”李青山道。
“也不算什麼淵源,他在嶽家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此次從泉州出發本想會會他,看看他使的秋風落葉掌與八卦掌有什麼不同,看來也沒機會了。”嶽昭言說得雲淡風輕。
實際嶽昭言雖不愛說話,但内心古道熱腸,熱衷武學。他本是沖着林孤雁才願受葉笑沖邀請,但到了山下,見諸女無人保護,心中便開始思量:“山上定是比山下兇險得多,林孤雁相鶴神功大成,上去的須得是武功最好的兩人。葉笑沖自比我強,李少俠内功深厚,劍術高超,武功應該是不在我之下,何況李少俠還有神兵在手,所以我留在山下保護大家好了。”
李青山與葉笑沖能平安無事地下山,其實也得益于嶽昭言的判斷。若嶽昭言早将自己心中想見林孤雁的想法說出,前夜提出留人在山下保護諸女的時候,李青山可能就會與嶽昭言換個位置,那結果自然就不同了。
此時屋中被囚的那十幾名女子也都出來,聽說青竹幫的幾個頭目現已全死了,皆大喜。
李青山道:“我已經探好了,從此一直向北上山,到九曲溪一直劃船到六曲有條山路,上去後直往東走,便是山中東邊出口,大家可從東側下山回家。”
姑娘們再次對李青山等人拜謝,葉笑沖問道:“你什麼時候去探的?”
李青山笑道:“昨日打獵時,我便順便瞧了瞧。”
于是十幾人便共向山中走去,到了九曲溪,岸邊隻有一隻小船,載不下十幾人一起,李青山、葉笑沖與嶽昭言便又給衆姑娘做了兩隻竹筏。
葉笑沖道:“讓那些姑娘們自己坐竹筏走吧,咱們五人好好在山中逛逛,武夷山山水相依,載滿茶樹,景色清幽,不好好玩一遭實在可惜。”
木雲杉與何朝暮隻覺諸位姑娘剛受了難,讓她們自行下山有些不妥,正要說話,嶽昭言便道:“大事已完成,我也要回去了,剛好将姑娘們送下山。”
葉笑沖聽了心中暗喜:“這樣就隻剩我與青山兄弟和兩位姑娘了,到時借機把青山兄弟兩口子使走,我便可以和木姑娘獨處了。”
他知道嶽昭言對遊山玩水之事不感興趣,于是握住他的手假裝道:“昭言兄,我葉笑沖何嘗有幸,能與你們二位好兄弟一同作伴讨賊。此次大事既成,咱們該好好遊玩才是,你又何必急着回去呢?”
嶽昭言道:“不必了。”葉笑沖心中已樂得開花。
李青山道:“嶽大哥,那我們就不強留你了。但回了泉州咱們定要好好喝上幾碗酒,小弟是真心想與你結交。”
嶽昭言見李青山說得誠懇,于是點點頭,便與姑娘們一起上了竹筏,沿着九曲溪遠去了。
李青山幾人與衆人遠遠道别,直到竹筏順着九曲溪拐了彎,葉笑沖才道:“來,大家請随我上船。”
幾人上了船後,葉笑沖便劃動船槳,介紹開來:“歡迎大家來到‘奇秀甲東南’的武夷山,咱們現在所在的,便是著名的‘九曲溪’了。九曲溪全長一百多裡,因它的形狀三彎九曲而得名......”
葉笑沖從一曲講到九曲,口若懸河,繪聲繪色。
木雲杉悄悄問何朝暮道:“這些說辭是他現編的吧?”
何朝暮道:“我看他說得頭頭是道,不像編的。”
“這可奇了,我與他上山殺林孤雁,也沒聽他講關于武夷山的任何事,怎的這會兒如同一個本地人似的?”李青山一臉疑惑。
行到五曲,葉笑沖道:“此處便是五曲,也是九曲溪中最開闊之地,你們看此處山奇水秀,宛若仙境。岸上往裡處有一紫陽書院,朱熹曾在此昌道講學,怎們且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