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嶽府門口,來人問道:“葉公子?來找我家少爺麼?”
葉笑沖道:“是的,煩請兄弟進去通報一聲,就說他三弟四弟來府上逛逛。”下人進屋禀報,嶽昭言忙出來迎接。
“三弟、四弟,你們怎麼來了?”嶽昭言道。
葉笑沖笑道:“我帶四弟來參觀你家大宅。”
“好。”嶽昭言并不多言。
李青山笑道:“二哥,真沒想到你家中如此富庶。”
嶽昭言道:“身外之物,何足挂齒?”說罷便将葉笑沖與李青山請進内堂。
嶽昭言泡了壺茶,與葉、李二人對坐,堂内進來一人,正是嶽昭言父親,大号嶽先德,江湖人稱“八卦流水”。
“葉少俠,有失遠迎,莫要在意。”嶽先德道。
“伯父,我是小輩,應當主動來拜訪您才是。”葉笑沖笑道。
“這位是?”嶽先德望着李青山問道。
“爹,這位是我四弟。大号李青山,心劍門弟子,我與他和笑沖一同結拜,他排老四。”嶽昭言道。
嶽先德一聽心劍門,心中肅然起敬,李青山對嶽先德行了一禮道:“拜見伯父。”
“原來這就是威名遠播的李少俠,真沒想到犬子出了趟遠門,竟與兩位英雄才俊結義金蘭,不知你們還有位結義兄弟是誰?”嶽先德欣喜道。
“我們的大哥是位世外之人,但也是一條好漢。”嶽昭言道。
“甚好,甚好。昭言性格内向,常不與人交往,今日見他的朋友都是些正派英雄,我也便放心了。”嶽先德笑道。
“爹,他們二人找我定是有事,你先忙去吧,我們在此說會話。”
嶽先德道:“好,若有什麼事盡管與我知會,我就不打擾你們談正事了,一會事請說完,記得留下吃飯。”說罷便關門而去。
李青山笑道:“伯父當真熱情,等咱們把藍月谷主趕走了,應當過來府上陪伯父好好喝些酒才是。”
嶽昭言道:“好,你們怎麼這會來了?出了什麼事麼?”
葉笑沖将遇見藍月谷主,以及黃了塵分析用長兵刃一事告知嶽昭言,嶽昭言隻道:“我提槍去。”
葉笑沖忙道:“二哥也不急于這一會,後日一早咱們在開元寺門口見,你記得把兵刃帶上就好。我們過來就是給你帶個話,你好有個準備便是,現在話說完了,我們就不再打擾了。”
嶽昭言道:“那就不留你們了。”
李青山暗笑道:“二哥果然快人快語,一點客氣話都沒有。”
葉笑沖與李青山又去拜别了嶽先德,走前将後日開元寺對戰藍月谷主一事全盤托出,嶽先德聽了隻覺不可思議。葉笑沖道:“《終寒經》殘卷一事本是我開元寺機密,但現在已要昭告天下,所以提前和伯父您說了也無妨。隻是那藍月谷主功夫高深莫測,我們未經您同意就将二哥帶進危險境地,實有些抱歉。”
嶽先德并未将葉笑沖所言放在心上,似嶽昭言理所應當去對付藍月谷主一般,隻道:“那藍月谷主不講道義,人神共憤,我也參戰與你們一起可好?别看我一把年紀,但還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葉笑沖笑道:“伯父,對陣強敵本應是人越多越好,但我們已經把二哥叫了去,實不願意讓您也來趟這渾水。此次邀請您去開元寺是祝壽的,也并非為了助拳打鬥,若您再出手,晚輩實有些不好意思了。”
嶽先德笑道:“你們既是昭言的結義兄弟,那便是我的侄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後日我帶些兄弟去,随機應變好了。”
葉笑沖道:“那倒也好,切莫無端犧牲就好,我們之所以沒有早早廣而告之,也是怕幫忙的人多了,反而惹得藍月谷主大發雷霆,再牽連了别人。”
嶽先德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非必要時刻,我絕不出手幫忙。”
之後葉笑沖與李青山又和嶽先德寒暄幾句,便辭行回了客棧,路邊見賣荔枝的,李青山買了些給其他人帶了回去。
到了客棧,見木雲杉與黃了塵正在大堂對弈,葉笑沖笑道:“與大哥對弈,恐怕木姑娘要吃些苦頭了。”
何朝暮忙對葉笑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李青山與葉笑沖走上前一看,隻見棋盤上星雲密布,雙方僵持不下,二人都緊盯棋盤,眉頭緊簇。
何朝暮悄聲道:“你們剛一出門,雲姐姐以為你們在房間,敲門見黃大哥正獨自對弈,便提出來陪黃大哥下盤棋,倆人一直下到此時也沒分勝負。”
在泉州弈棋,他自覺除黃了塵外自己再無敵手,而他與黃了塵還相距甚遠,前日在鳳山寺之所以能破黃了塵破不了的局,也是因為黃了塵自己破自己所設之局心中挂礙太深,而他隻需一門心思走向黃了塵鋪好的路可。此時見木雲杉居然能與黃了塵勢均力敵,隻覺訝異。
轉念一想,葉笑沖認定是黃了塵存心放水,最終木雲杉還是會敗下陣來。
木雲杉終落下一子,雖隻吃掉黃了塵三顆子,但卻盤活自己大片活路。黃了塵在棋盤上看了又看,思忖再三,最後道:“不用再比下去了,木姑娘棋力高明,黃某生平未見,是我輸了。”
何朝暮聽了喜上眉梢,“恭喜姐姐,沒想到你還會下棋?”
木雲杉道:“小時候和師父學過,一開始師父隻要閑着就來找我對弈,但後來他怎麼也下不赢我,便再沒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