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激烈的推搡之間,她緊緊護着的荷包被扯落,裡面的錢嘩啦一下灑了一地。
“哈哈,好多銀子!”喬峰興奮地叫嚷着,眼睛裡閃着貪婪的光,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去搶奪,那模樣就像餓極了的野獸,全然不顧形象。
父母也如餓狼一般,毫不顧忌形象,紛紛伸出雙手去抓地上的銀子,嘴裡還念念有詞,仿佛在為自己的貪婪找着借口。
喬雪逸不顧一切地撲向那些銀子,想要拼命護住自己用命換來的成果,嘴裡哭喊着:“這是我的,你們不能這樣!”
她的頭發淩亂,如風中的枯草,臉上沾滿淚水和灰塵,狼狽不堪。
然而,家人的力量太過強大,他們粗暴地将喬雪逸推搡到一旁,完全不顧她的死活。
她就像一片無助的落葉,被狂風肆意地吹打。
一番混亂之後,喬雪逸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最終也隻搶到了5兩銀子。
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看着手中那少得可憐的5兩銀子,心中猶如被千刀萬剮般絕望和無助。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出竅,隻剩下一具行屍走肉。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道:“銀子是我用命換來的,你們就隻知道索取,有沒有想過我經曆了什麼?”
聲音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風。
家人聽到這話,不但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母親尖聲說道:“你這丫頭,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們養你這麼大,花了多少心血,你掙了錢不就該給家裡嗎?”
母親雙手叉腰,唾沫橫飛,如市井潑婦。
父親也瞪着眼睛吼道:“别啰嗦,趕緊把銀子交出來!”父親揮舞着拳頭,面目猙獰,宛如惡魔。
喬峰更是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搶喬雪逸的荷包。
喬雪逸緊緊護住荷包,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大聲喊道:“你們别太過分!”
喬雪逸緊緊攥着最後的5兩銀子,艱難地從地上緩緩站起。
她的雙眼空洞無神,淚水如決堤之水,肆意流淌,視線早已被模糊。
可她仍緊咬着嘴唇,渾身顫抖着,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最後一絲清醒和尊嚴。
望着眼前這群因銀子而變得瘋狂、面目猙獰的家人,她的心像是被無數把利刃狠狠劃過,那殘存的最後一絲留戀也被徹底粉碎,如同破碎的琉璃。
喬雪逸雙手死死握着那5兩銀子,緩緩轉過身去。
她的步伐沉重卻又無比堅定,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如同在泥潭中艱難跋涉。
“我不能再待在這個家了,這裡沒有一絲溫暖,隻有無盡的貪婪和冷漠。”
她在心中絕望地喃喃自語,聲音低不可聞,如同風中的殘燭。
身後傳來家人那無情的呼喊聲:“你滾出去了就别回來,喬雪逸!”
喬峰瘸着腿把她的東西都扔了出來,惡狠狠地說:“你滾了也好,家裡沒有你這個白眼狼!”
喬雪逸撿起了喬峰丢出來的衣服,喬峰站在門口,雙手叉着腰,怒目圓睜,滿臉猙獰地罵道:“你這不知好歹的賤蹄子,平日裡白吃白喝家裡的,如今掙了點銀子,還敢藏私!咱們喬家供你吃喝,養你長大,你就是這樣報答的?趕緊給我滾得遠遠的,莫要再回來丢人現眼,我喬家沒你這等忤逆不孝、不知感恩的東西!”
喬雪逸氣得渾身發抖,眼眶泛紅,眼中滿是悲憤,大聲怒回道:“喬峰,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寒冬臘月我上山采藥,酷暑烈日我下地幹活,風裡來雨裡去,掙的每一分錢都被你們搜刮幹淨,沒有一絲一毫為我着想,如今你們竟如此絕情!”
喬峰冷哼一聲,提高了聲調繼續罵道:“少在這胡言亂語,你個賠錢貨,還敢跟我頂嘴!咱們喬家養你這麼大,讓你做點貢獻怎麼了?你就是個沒心肝的,快滾,别髒了我喬家的地!”
喬雪逸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掌心,她深吸一口氣,強忍着淚水說道:“好,從今往後,我與喬家再無瓜葛!”
此時,狂風呼嘯,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為她的悲慘遭遇哀鳴。她緊緊地将衣服揣在懷裡,步伐堅定而決然地徑直走向村外。
此時,王嬸正好路過,看到形單影隻的喬雪逸,急忙叫住她說:“雪逸!你這是去哪裡啊!”
喬雪逸擡起頭,看了一眼王嬸,眼神中滿是疲憊與決絕,聲音沙啞地回答道:“王嬸,我要離開這個地方,這裡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