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語在房間裡慌不擇路,一不小心碰倒了一個凳子。
喬雪逸趁機猛撲上去,兩人一同摔倒在地,滾作了一團。
顧瑾語好不容易抓住喬雪逸的手,将她輕輕拉進懷裡,佯裝生氣地嗔怪道:“好你個小頑皮,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說着,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喬雪逸的額頭。
喬雪逸在顧瑾語的懷裡扭動着身子,嘴裡不停抗議:“放開我,放開我,我還沒鬧夠呢。”
兩人發絲淩亂,臉蛋紅撲撲的,笑聲此起彼伏,房間裡滿是歡快的氛圍,之前的疲憊、委屈和隔閡仿佛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
喬雪逸對顧瑾語那種情愫又湧上心頭,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仿佛有一隻小鹿在胸腔内亂撞。
那是一種混雜着依賴、感激與傾慕的複雜情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沖擊着她的心房。
她很快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身份差距,努力克制自己的内心。
她咬了咬嘴唇,試圖将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的最深處。
喬雪逸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不再看向顧瑾語那讓她心動的面容。
她告訴自己,不能讓這份不切實際的感情繼續蔓延,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是,每當顧瑾語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溫暖而關切的眼神,又讓她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喬雪逸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她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喬雪逸,别妄想了,這不過是一場美麗的夢,終究會醒來。”
情感的洪流豈是那麼容易被遏制的,她的心依舊在掙紮與克制中徘徊。
顧瑾語問道:“雪逸,怎麼了?你是累了吧?”
喬雪逸慌亂地避開顧瑾語關切的目光,強裝鎮定地說道:“小姐,我沒事,隻是有點乏了。”
顧瑾語輕輕歎了口氣,溫柔地說:“雪逸,莫要逞強,若真是累了,就好生歇息。”
喬雪逸微微颔首,聲音低如蚊蠅:“多謝小姐關心。”
顧瑾語拉起喬雪逸的手,目光中滿是疼惜:“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雪逸,我知道今日讓你受累了,往後我定會加倍對你好。”
喬雪逸身子一顫,想要抽回手,卻又有些不舍,内心糾結萬分:“小姐,您身份尊貴,莫要對我這般好,我受不起。”
顧瑾語皺起眉頭,語氣堅定:“雪逸,在我心中,你從來都不是什麼身份低微之人,你為何總是要這般疏遠我?”
喬雪逸咬了咬嘴唇,眼眶微紅:“小姐,我……我隻是怕給您帶來麻煩。”
顧瑾語輕輕将喬雪逸擁入懷中,柔聲道:“雪逸,莫怕,有我在,誰也不能把你怎樣。”
喬雪逸靠在顧瑾語懷中,感受着那溫暖的懷抱,心中的情愫愈發洶湧,但理智卻告訴她不能沉淪。
她緩緩推開顧瑾語,低聲說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房歇息吧。”
顧瑾語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那好,你也好好休息。”
喬雪逸竭力收拾着自己紊亂的心緒,不停地在心中告誡自己:隻能将顧瑾語當作朋友,萬萬不可越界,絕不能沖動!畢竟這是等級森嚴的古代啊!
她呆若木雞地坐在床邊,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團亂麻之中,思緒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般翻騰不息。
此刻,窗外月色如水,如水的月光透過窗棂,斑駁地灑在屋内的青磚地上,宛如一片片破碎的銀箔,泛着清冷的光芒。
院子裡的老槐樹在夜風中沙沙作響,那聲音仿佛是在低聲訴說着這世間的無奈與滄桑。
“喬雪逸啊喬雪逸,你怎可如此糊塗?在這門第之見猶如銅牆鐵壁、等級森嚴堅如磐石的古代,稍有差池,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她的雙手緊緊揪住衣角,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出蒼白的顔色。
她緩緩起身,在房間裡緩緩踱步,每一步都仿佛承載着千鈞之重。
腳下的木質地闆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仿佛也在為她的糾結與掙紮而無奈歎息。
“即便顧瑾語待我異于常人,那又能怎樣?不過是如昙花一現般的美好幻象罷了。我若沉迷其中,隻怕最終會落得粉身碎骨、萬劫不複的下場。”想到此處,她的心猛地一陣抽搐般的疼痛,淚水不由自主地在眼眶裡打轉,卻又倔強地不肯落下。
情感的力量又豈是能夠輕易被壓制的?喬雪逸越是想要克制自己的情感,心中對顧瑾語的那份眷戀就越發強烈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