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面容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原本靈動如星的雙眸此刻紅腫不堪,像是兩顆熟透的桃子,眼神中滿是無盡的哀傷和絕望,那黯淡的目光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隻剩下一片死寂。
細長的柳眉緊緊蹙着,仿佛永遠也無法舒展開來,凝結着深深的憂愁。
小巧的鼻梁微微抽動,晶瑩的淚珠還挂在上面,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着悲傷的光芒,如同一顆顆破碎的珍珠。
當她強顔歡笑地走到桌前,看到那位富商公子,心中的恨意油然而生。
那公子身材肥胖,滿臉橫肉,一雙小眼睛被擠在肉裡,透着讓人厭惡的精明和算計。
油光發亮的臉上冒着汗珠,仿佛随時都會滴下油脂來,讓人感到一陣惡心。
肥厚的嘴唇咧開,露出一口黃牙,笑起來時格外油膩,令人作嘔。
“這是西湖醋魚,魚肉鮮嫩,酸甜可口。”她機械地介紹着,眼神卻空洞無光,仿佛靈魂已經出竅。
“這是龍井蝦仁,選用新鮮的蝦仁搭配龍井茶烹饪而成,清香撲鼻。”
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在她的心上又劃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淋漓。
介紹完菜肴,喬雪逸匆匆退下,躲在角落裡默默流淚,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幾乎要将她徹底淹沒,讓她無法呼吸。
喬雪逸心如刀割,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她心心念念的顧小姐就要嫁給這種讓人厭惡的人?
夜晚,萬籁俱寂,喬雪逸趁着無人注意,悄悄來到顧瑾語的閨房。
顧瑾語看到喬雪逸,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無奈和悲哀所取代。
喬雪逸急切地問道:“小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瑾語無奈地歎氣道:“雪逸,顧府家裡有一筆财物出了嚴重的問題,一時之間難以填補,這位富商公子願意出手相助,父親才不得不把我嫁出去。”
喬雪逸瞪大了眼睛,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難道就沒有别的辦法了嗎?小姐,你怎能甘心嫁給那樣的人?”
顧瑾語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着哭腔,仿佛杜鵑啼血:“我又能如何?我也不想,可家族的危機迫在眉睫,我身為顧家女兒,怎能不顧家族的存亡?”
喬雪逸緊緊握住顧瑾語的手,目光堅定如鐵地說:“小姐,一定還有辦法的,我們一起想。”
顧瑾語搖了搖頭,神情凄然如秋霜中的殘花:“雪逸,别再做無謂的掙紮了,這或許就是我的命。”
喬雪逸看着顧瑾語絕望的樣子,心中暗暗發誓,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想辦法幫助顧瑾語擺脫這無奈而悲慘的命運。
喬雪逸不忍心的擁住她,顧瑾語卻推開她道:“雪逸,我若是走了,你會記得我嗎?”
喬雪逸眼眶泛紅,聲音帶着哽咽說道:“小姐,别說這種傻話,您不會走的,我也不許您走。就算真有那麼一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您。”
顧瑾語凄然一笑,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雪逸,這世間之事,又豈能盡如人意。”
喬雪逸緊緊握住顧瑾語的手,語氣堅定:“小姐,不管怎樣,我都會陪在您身邊,一起想辦法。哪怕希望渺茫,我們也不能放棄。”
顧瑾語輕輕搖了搖頭,淚水滑落臉頰:“雪逸,你莫要這般執拗,我不想連累你。”
喬雪逸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小姐,在我心裡,能與您共患難,便不是連累。”
兩人相視而泣,房間裡彌漫着悲傷與無奈的氣氛。
喬雪逸望着顧瑾語,輕聲問道:“小姐,你可想過逃離顧府這座猶如樊籠的深宅,去往那廣闊無垠、自由無拘的天地之處?”
顧瑾語聞聽此言,嬌軀微微一顫,她身着一襲月白色的绫羅長裙,裙袂上繡着的精美蘭花圖案栩栩如生,仿佛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生姿。
腰間系着的那條淡粉色絲帶,恰似一縷輕煙,随風袅袅舞動,愈發襯得她身姿婀娜多姿。
她頭上梳着精緻無比的發髻,一支翡翠簪子斜插其中,簪頭的翡翠晶瑩剔透,随着她細微的動作微微晃動,折射出迷人而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