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進去嗎?”
葉清筠猶豫的開口,雖然知道天燭長老不可能也沒有理由對他們怎麼樣,但心中還是莫名的感到害怕。
“當然要進去了。”一直緊盯着老者的應祁斬釘截鐵,他挪開視線、反問葉清筠她們:“我們都到這裡了,你們不會要原路返回吧?”
四個人互相看了眼,短暫的視線接觸讓他們明白都不打算放棄。
“那我們走吧。天燭長老應該就住在主屋,沿着這條路很快就到。如果錯了我也沒辦的。”
白薇分析着眼前的路線,指着明顯不同于其他道路的青石古道示意其他人。
好在天燭不是個特例,三分鐘後他們看到了盤坐在空中的人。
烏黑的碎發、深邃的五官,一身黑色西裝襯得他冷冽嚴肅。漫天白色雪花落在身上,黑白間的對比更加明顯。
一條銀白色的蛇盤旋在手臂上,它微微張嘴,鋒利尖銳的獠牙令人膽寒,一雙猩紅雙目正注視着應祁。
“嘶天燭大人,有人來了。”
它開口了,喚醒了一動不動的天燭。
天燭睜開了眼睛,眼神間漆黑一片,看不透情緒。他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到四人身上,卻讓人不自覺想避其鋒芒。
“長老,我們今日叨擾您,是為這塊晶石。”回過神的應祁雙手舉起晶石,垂下眼眸,做出回避的動作。
下一刻一種潮濕卻空虛的感覺從手心傳達全身,‘晶石被拿走了。’
“嘶天燭大人知道了,你們先坐吧。”
天燭旋轉晶石,洞察着每一處細節,雪花照在晶石上、折射到地面。他斟酌一下,點了點小蛇的頭。那銀色的蛇扭動着,将晶石一口吞下。
應祁他們不知發生什麼、過了多久,晶石的光芒在眼中變化許久,又徹底消失。
終于,天燭的聲音讓他們擡起頭,那晶石又重新出現了。
“這是異獸之心。”
或許知道這話不清不楚很是突兀、應祁他們還處于迷茫中,小蛇主動接上天燭的話:“就跟人心一樣,是所有能量的來源,被挖就死掉了,你們沒有嗎?嘶~”
平靜刻意放慢的語氣、時不時的嘶嘶聲、陰森的氛圍配上詭異的問題都讓他們無法回答。
“嘶嘶,你們可真膽小。”小蛇從空中掉下來,落在應祁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他。
“那些異獸來自遙遠的極地,它們很明顯是被改造過的,隻可惜還是太弱了,改造都改不到重點,不然你們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殺死它們。
但是這些晶石還挺有用的,你們吸收了可以增強自身,但是切記,隻能吸收對應的晶石力量。
另外,我在這裡給你們一個忠告,千萬不要觊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你永遠不知道它在暗中的标價是什麼。
人類的身體、異獸的心,最終形成不人不詭的怪物。極地聚集了一群瘋子,他們渴望成神,他們觊觎成神的力量,他們正在暗處注視着你。千萬不要被他們找到啊,我親愛的來自異界的學生。”
它的聲音漸漸高亢,又突然下沉,最後甚至緊貼到應祁耳邊說着。冰冷的鱗片劃過他的耳朵,順着脖子爬到應祁手腕上。
手腕一陣刺痛,應祁感覺到血液流失,很快他的臉色蒼白,身體好像被麻痹了一般,被牙齒刺入的地方感受不到疼痛了。
“應祁!”葉清筠看到他遭到攻擊,連忙走到身邊。謝弦歌和白薇一個對着天燭、一個對着銀蛇,已經做好戰鬥的準備。
見銀蛇沒有放棄應祁的意思,三人眼神交彙,戰鬥一觸即發。他們放棄現在緊密貼着的銀蛇,将攻擊都打向天燭,以此吸引銀蛇注意。
雖然他們都清楚這無異于以卵擊石。
果然,銀蛇對他們的眼神交流心知肚明,卻沒有任何反應,天上的天燭更是直接閉上雙目。
一大片霧氣憑空出現,不僅阻擋了他們的視線,更把所有的攻擊又反彈回來。
“不錯嘛小子,這麼快就交上朋友了,可惜,還是太弱了。”
明晃晃的無視、意料之中的結果,而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
“天燭長老有什麼要告誡小子的嗎?”應祁沒有接銀蛇的話,而是直接問它。
“你倒是鎮靜,就不擔心你的朋友們?還是你果然沒有心?”銀蛇突然湊近,獠牙已經緊貼脖子。
“我相信長老,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銀蛇在應祁身上來回遊走,不隻是信了沒有。
隻聽見幽幽的聲音在耳邊徘徊:“藏好你的特殊,不要多管閑事,更不要打極地的主意,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最重要。”
“隻怕小子恕難從命,我已經沾染上了。”應祁有些許無奈,自己是有不可告人的事的啊。
“我當然知道,你身上有另一個東西。這些污染了你的血液,是我很讨厭的不屬于此界的規則。我隻是告訴你,按照原路走下去你是不要想安甯了。”
說罷,它沉思良久,又看了眼應祁,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在認真訴說:“或許你這個契機來得正好。百年一遇的時機到了嗎,或許有機會徹底結束這一切。”
“長老?您在……”應祁猶豫的出聲,喚回銀蛇的思緒。
“算了,我在你身上打上了标記,遇到危及生命的險境時我就會知道。你隻要記得躲好等我們來救你就行了。”
說完它鄙視的眼神飄到應祁身上,飄到葉清筠他們的所在。嘀嘀咕咕着:“嘶嘶,真的好弱啊,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呢?”
葉清筠他們正彼此背對着,防止出現偷襲。
忽然銀蛇頓住,隻見彌漫的濃霧停止流動,三人相繼走出,來到應祁身邊。
“時間。”銀蛇眯眼,身體縮起又突然伸直,直沖沖的把自己發射到謝弦歌身上。它來回嗅着,笃定開口:“果然,真沒想到啊。”
迷霧散去,銀蛇重新回到天燭手上,它居高臨下看着應祁:“走吧,記住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