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晚飯時間,我把紙給諸木,看着他把紙張塞進了衣服口袋我才放心吃飯。最近的胃口小了很多,甚至才扒了幾口飯就有飽的迹象,有幾頓幹脆就不吃了,諸木怎麼拿進來的就怎麼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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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麼過。
過着過着我突然發現不對勁。
為什麼小欲不給我回信。之前好歹還送了花。
我問諸木,諸木一臉平靜的說可能他忘了。
我不信。
于是我又寫了一張,把他罵了一頓後心滿意足的把紙遞給諸木。
……
他走了我就躺下繼續睡了。
睡着睡着被一陣聲音吵醒,我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發現門外站着一個小女孩,五六歲的樣子。
我對小孩無感,但是我下床靠近她她也不躲,我頓時來了興趣。
“叔叔,你穿的跟我爸爸一樣的衣服诶。”
叔……叔叔?
好心情煙消雲散。
“叫哥哥。”我努力維持着笑容。
“你都長胡子了!還要讓别人叫哥哥!羞羞!”
我才想起來這幾天忘記刮胡子了。
“你爸媽呢?”我強行扭轉話題。
“我爸爸住在這裡,今天我和媽媽來看他。”
“那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又不是你爸。”
“太無聊了嘛,我就出來走走。”
我想睡覺。所以我決定把她送回去。
剛剛是光着腳下床的,我從床底拽出了拖鞋穿上帶着她到了走廊。
是的,白天有幾個小時是可以出去自由活動的,隻是我不喜歡。
“是這裡是這裡!”她指着門牌,我敲了敲門,在聽到進來的答複後我帶着小孩打開了房門。
“打擾了,你們家小孩亂跑我給你們送回來了。”
迎面是一個畫着濃妝的女人。她上下審視了我一番,看我的眼神完全沒有感激,而是滿滿的敵意。她穿着高跟鞋哒哒哒哒小跑過來把小孩從我身邊帶走,什麼都沒說。我低着頭出門了。
剛關上門我就聽到女人尖銳的聲音:“你再亂跑我下次就不帶你來了,這醫院裡面關的全是神經病,誰知道他們會對你做什麼,剛剛那個男的一看就是精神不正常的……”
我離開的腳步頓住了,呼吸急促起來,手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抖起來。
原來我是神經病嗎。
原來我不正常嗎。
我全身脫力坐在靠着牆的角落,又開始抓頭發。路過一個醫生看了我一眼把我拽起來拖到了我的病房後把我丢進去鎖上了門。
我是神經病嗎?
中午飯我一口沒動,流了一上午的眼淚,被子和袖子都粘上了,也沒胃口了。諸木又準備來勸我,這幾句話翻來覆去我都聽膩了。
“諸木。”
“怎麼了。”
“你覺得我是神經病嗎?”
“啊?”
“我問你話呢!你說話啊!我是不是?你說啊!”我轉頭,聲音陡然拔高,把諸木吓的抖了抖,大氣不敢出。
“舒先生……這……”
我沒指望他能說,把飯盒推到地上,拉開被子躺了下去。他哎呀了一聲,跑去拿掃把清理飯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