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照相室的時候，小姑娘就管不住嘴了，等褚莳修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就小心翼翼地湊上去打招呼。

“莳修，我是你的粉絲，七年老粉，你粉絲後援二群的群主就是我。”小姑娘眼裡泛着光，想讓偶像記住自己。

褚莳修看着小姑娘，漂亮的眼睛笑得眯成月牙：“方塊兒？”

“嗯嗯嗯！”小姑娘激動得跳起來，“我本名叫方沐，沒想到你居然記得我！”

“我記得呢，我第一場線下見面會的時候你在上高二是吧，給我發了好多私信說來不了對不起，但是線上的應援組織得特别好。”褚莳修聲線是溫和清涼的，此時帶着笑意更是聽得方沐暈頭轉向的。

小姑娘捂着嘴，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褚莳修隻是笑，但又記着今天是來幹正事的，外加旁邊的謝司沅是個大忙人呢，不能耽擱。

“方沐。”褚莳修輕聲叫她，“很感謝這麼多年的喜歡，不過我今天來是幹正事的，一會簽名拍照都可以的。”

方沐這才反應過來，迅速整理神情，撿起職業操守：“知道知道，我先帶你們去宣誓。”

路上方沐有意無意看了謝司沅好幾眼，然後沒忍住問褚莳修：“莳修，你的老公跟你好配啊。”

老公……

莳修聽得臉色僵了一下，好在口罩遮着看不見。他趁機瞥了一眼從剛才一直沉默到現在的謝司沅，發現對方沒有絲毫反應。

謝司沅雖然成就高，但曝光度和知名度是比不上莳修的，方沐沒有認出來也是正常。

褚莳修幹笑了兩聲，算是回複。

方沐以為褚莳修是不好意思，大方道：“你放心，我很有職業操守的，首都這邊明星多，我知道的不少呢，隻要你不公開，我絕對不會往外說的。”

褚莳修點頭，他對這種公職人員信任度都很高。

小姑娘眼神一轉，突然想起來不對勁：“诶，我剛才注意到你的證件，莳修是藝名嗎？”

縱使他刻意避開那個姓，但他的名字就是三個字，就是永遠都帶着那個褚字。

褚莳修點頭：“出道的時候為了方便，就把姓去掉了。”

方沐噢了一聲：“你原名也好好聽啊。”

提到名字，方沐又想起了另一個她覺得耳熟的名字，又瞥了一眼謝司沅。

“冒昧問一下可以嗎。”方沐回頭看一直在二人身後半步默默不語的謝司沅，“您是謝教授嗎，就是那個特别特别厲害的科研大佬，如果我認錯的話不好意思。”

一直緘口不言的謝司沅終于發出了從剛才到現在第一個音節：“你好。”

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要癫狂了。好在宣誓的地方到了，方沐讓二人進去聽工作人員指揮，自己擱門外平複心情。

天知道自己撞見自己粉了七年多的偶像結婚，對象還是科研界大佬的震驚程度。

這簡直跨次元了啊。

她知道自己的偶像牛逼，但沒想到這麼牛逼。

走完流程之後就等着拿證了，褚莳修跟謝司沅說了一聲就跟方沐走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合影簽名。

方沐不能離開崗位太久，火速完成之後就依依不舍地放褚莳修回去了。

二人在等候廳找了個地方坐，是圍在一起的單人沙發，二人相對坐着一時找不到話題聊。

現在兩個人已經是合法夫夫了，這麼僵着貌似也不太行。

褚莳修想了想，找了個話題。

“你這麼倉促結婚，不用問過父母嗎？”

說來也怪，謝司沅也從來沒有問過他關于家庭情況的問題。這些他在給謝司沅的資料上是沒有的。

謝司沅回答得很快：“我父母都已經過世了，我目前戶口獨立，可以決定自己的事。”

“啊，抱歉。”褚莳修訝異了一下，“不過很巧的事我和你一樣，也是獨立戶口，沒有親人了。”

隻是謝司沅的反應似乎對此沒有絲毫意外，當然也可能是對方本來就是沒什麼表情的性格。

褚莳修正思考着換個話題，整個等候區突然泛起一股強烈的信息素。

二人不約而同地皺了眉。是一股濃郁的樟木味，來自易感期的alpha。

謝司沅天天和信息素打交道，幾乎是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同性的本能讓他高度緊張起來，同時關注自己面前的omega，以便随時應對意外。

omega對如此強烈的alpha信息素是沒什麼抵抗力的，謝司沅大概估算了一下，這個處于易感期的alpha至少是B+級。民政局的其他omega幾乎瞬間就慌亂起來，等候廳裡除了彌漫起來的樟木味，還夾雜了不少omega難以自禁洩露出去的以及他們alpha釋放出來安撫的信息素。

“有人易感期？”這話是褚莳修問的。

本來褚莳修抑制劑失效信息素不穩定，對這種侵略性的信息素應該高度敏感才是，可現在在謝司沅面前發問的褚莳修卻一臉平靜，絲毫沒有被影響的樣子。

謝司沅掩去驚訝，回答：“嗯，等級不低，你有沒有事？”

這人身上的不協調感更重了。

褚莳修搖搖頭。他對這種程度的信息素不至于動容，也沒想着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