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準備回去時,謝司沅終于忍不住問鐘主任:“你想說什麼?”
實在是謝司沅在所裡太有壓迫感,鐘主任差點失手把剛抽的信息素扔地下,他趕忙拿穩,然後擺手道:“沒有沒有,單純有點新奇。”
這搞得褚莳修也有點莫名其妙了,正疑惑着,又見鐘主任目光看向自己:“以後常來啊。”
褚莳修:……?
謝司沅皺眉看他,鐘主任又連忙解釋::不是常來這裡抽信息素,我的意思是,常來所裡做客。”
褚莳修的眼神逐漸從迷惑轉變成迷茫。
最後二人沒理他,直接回了謝司沅的辦公室。
“研究進度怎麼樣了?”褚莳修端着溫熱的糖水,邊喝邊問。
謝司沅在辦公桌上的台曆上劃了一下,“如果不出預料的話,明年四五月就能出最終成品。”
“感覺還挺快。”褚莳修感歎一句,如果是按褚莳修第一次抽信息素推動研究那天算起,整個研究周期才半年。
謝司沅卻說:“不算快。”
從因為林伊喬的事,這個想法第一次在謝司沅心裡成型開始,到現在面臨成功,已經超過十個年頭了。
最後這個研究周期短,也是因為這個課題做了多年的準備,早就萬無一失了。
聞言,褚莳修也想到了背後的意味,點點頭,表示贊同。
辦公室裡安靜了幾秒,謝司沅又突然開口:
“按我的設想,最終成品你也可以用。”
褚莳修眼前一亮:“真的?”
因為高危險性的信息素,褚莳修被困擾了多年,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謝司沅十分肯定地嗯了一聲:“基礎設想是在每一個omega登記注冊二次分化結果時,向他們提供購買使用權,剛分化時的腺體基因是最容易被影響的。但那樣,已經分化很久的omega就可以達不到效果,所以我打算在基礎款的設想上再研究一種強效款,最終達到每一個omega都可以自主控制反壓迫信息素的效果。”
這種設想在AO平權的奮鬥道路上,幾乎可以被賦予偉大的形容。
褚莳修原本以為謝司沅一個人可以緩解他信息素作用已經很幸運了,沒想到謝司沅做到了在根源上解決他的問題。
可真是個天大的幸運。
二号早晨,褚莳修和謝司沅前後腳出門,卻出發去了不同的方向。
褚氏坐落在商業區外圍,研發基地和辦公大樓并在一起,占地好不廣闊。
褚莳修和褚之沂在園區門口碰頭,下車之後褚莳修沒有摘掉臉上的僞裝。
站到大門口,褚莳修望着那棟标着褚氏醫療幾個大字的辦公樓有些恍惚。
十年前他還作為褚家少爺的時候都沒有踏足過這裡,多年後居然還能進去,甚至坐上股東席位。
有褚之沂帶着,他進去的路很通暢。
路上經過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叫褚之沂小褚總,同時打量的目光也落在他身旁看不清臉的褚莳修身上。
全公司都知道今天有一場很重要的股東大會,這個時候最近和董事長不對付的小褚總卻帶了個無關人士進公司,背後意味實在值得思考。
褚之沂帶着他去了自己辦公室,關上門之後,褚莳修才把簽好的股份轉讓合同拿出來。
“還有大半個小時,聊聊嗎?”褚之沂給褚莳修倒了一杯熱茶,坐回自己位置,手指交疊放在桌面上。
面前的被子裡,一片茶葉在水面上旋轉漂浮了一會,緩緩沉底。褚莳修坐在待客沙發上,反問:“我們有什麼好聊的?”
“别這麼冷漠啊,可能以前不算,但以後可是一家人呢。”褚之沂半笑道,“說起來,我還真挺好奇,你怎麼會和謝家大少爺結婚?”
“能不能成一家人還不一定。”褚莳修淡淡道。“至于你的問題,機構匹配的。”
“那你運氣真好,能匹配到愛你的伴侶。”
褚莳修古怪地看他一眼,不明白褚之沂那股豔羨的語氣為何而來。
“之前的新聞我也有關注,當時纾妍着急死了,隻不過沒想到你們公開的時候,這麼浪漫。”
褚莳修直言:“你到底想說什麼?”
褚之沂聳聳肩,“閑聊而已,沒什麼目的,主要是想起來你給我加的附加條件,有感而發而已。”
當初二人第一次談攏時,褚莳修答應了給褚之沂股份,但加了兩個條件。其中一個就是他上位之後,如果謝氏突發狀況,褚之沂必須幫扶謝言琛那派。
說到底,就是幫謝司沅。
褚莳修幽幽道:“我加的可不止那一個條件。”
“我當然記得。”褚之沂表情淡然,“你幫我坐上那個位置,我幫你把褚生送進監獄,很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