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觸碰到的瞬間,指尖不自覺地顫栗蜷起,他忍着被激起來的、想要不斷的親吻摟抱的沖動,慢慢道:“沒考慮好,但是我想先收點利息。”
利息為何,兩人心知肚明。
體操墊被搬了過來,在身下拼湊成簡易的床,淡淡的黴味鑽進鼻腔,然而無人在乎。
季青霁似乎是在剛才的親吻中力竭,任由蔺安之扯開繩結,又轉而摘下校服上衣的領帶,在并起的手腕處慢條斯理地纏上,随即壓着他的胸膛傾身覆下。
手指靈活地解開襯衫的第二顆紐扣,蔺安之按住他微微顫動的肩,惡劣地笑道:
“别怪我,誰讓你長成這幅看着就活該被亵玩的樣子?倘若膽敢私下告訴爸媽,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一刻鐘後。
鐵門重新被關上。
再度呼吸到外界的新鮮空氣,蔺安之勉強壓抑住那種肌膚相貼的興奮,兩頰攀上的绯色迅速褪去。
他閉了閉眼,一句話總結了事情經過:“在廢棄倉庫中挾恩圖報,強/制猥/亵了需要稱呼為‘哥哥’的病弱少年,最後還抛下有幽閉恐懼症的他,任由病情繼續發作。”
最後得出結論:“這應該就是我道德的低谷。”
系統鼓勵道:“你的人生還很長,而未來遠不止于此。”
沒人會喜歡被誇贊為未來可期的絕世渣攻。
蔺安之假笑着讓系統閉嘴,随即向不遠處走來的跟班挑了下眉,視線掠過後方,示意:“進去,送季青霁去醫務室,但别在他面前提我的名字。”
本意是營造渣攻形象,于是補了一句:“他現在應該不想看到我。”
效果也很成功。
當跟班從倉庫中攙扶着季青霁走出時,後者的面色近乎于慘白,眼睑低垂,額前全是冷汗。
上衣紐扣沒扣回去,露出好看的鎖骨,還有點點斑駁的紅痕。
方才他經曆了什麼,簡直昭然若揭。
視線相接,蔺安之清楚地從平時屁也不敢放一個的跟班眼中看到了同情,還有對他禽獸行為的控訴。
但蔺安之想要告訴兩人的是,雖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但他的渣會是一座永遠無法被後人逾越的高峰。
除了他自己。
衛衣娃娃臉喜歡看好戲,這時已經跟了過來,目光在季青霁和蔺安之間打轉,暧昧地啧了一聲:“這是你哥?你們就是這樣表達兄弟感情的?”
“說起來你哥還挺好看,以前我怎麼沒發現有這樣的美人?”
說着還想上手去捏季青霁的臉,被蔺安之拍了回去。
他一邊吞咽着因剛才短暫觸碰而不自覺分泌的唾液,想着自己是真的有病,決不能再随意接觸他人了,一邊笑了笑,神色難掩冰冷:“以前是以前,現在和你也沒有多大關系。”
“還挺護食。”
衛衣娃娃臉小聲嘀咕,又道:“莫非我們蔺少爺要轉性了?打算放棄十五個班的後宮,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蔺安之轉頭吩咐跟班,“等你把人送完,就去把我的男朋友理出一本花名冊,我要開始調配侍寝的排期了。”
跟班應了聲:“好。”
過去片刻,卻是小心翼翼地開口:“可是您之前不是說,為了追到崔雲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都要漸漸淡掉嗎?”
此前聽到花名冊沒反應,聽到侍寝也沒動靜,“崔雲衢”這三個字落到耳際,季青霁卻是蓦然睜眼看了過來,神情竟有幾分難言的淩厲。
蔺安之一怔,也想起了這個名字。
昨晚他翻遍微信聊天記錄,崔雲衢就是為數不多的置頂之一,備注是“室友/暗戀對象”。
莫非他就是通訊錄中,那位不知姓名的正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