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本人身上入手的話,我們的威脅看上去也沒什麼用,因為他們知道這件事的真相隻要他們不想,别人就不可能知道,有恃無恐——”
季允辰的小木棍在草地上劃出了幾道痕迹,歪來歪去最後回到了原點。
這怎麼好像是個死循環。
季允辰眉頭緊鎖。
他的小木棍在代表幾個關系人物的洞洞上戳來戳去,大有讓這塊地皮和自己死亡的腦細胞同歸于盡的意思。
“隻能讓他們自己承認!”季允辰蹭得站了起來,用力過大差點撞到了一旁正在認真看他畫的一堆亂線的北琰。
“?”
北琰的表情比以前多了一點。
比如說現在的疑惑。
看着季允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有點久違地想起了一個詞彙。
不懷好意。
“北琰,你們地府有什麼就是……不能吓人的規定嗎?”
……
“沒有。”
眼看季允辰似乎就要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北琰下意識地補了一句:“但是不可做出格之事。”
出格?
季允辰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不太出格,而且按照志怪小說的寫法,這種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吧?
“那,或許可以讓學姐自己和宋琦真交涉一下嗎?”季允辰的大腦急速運轉,用了一種委婉的措辭,“比如說顯形什麼的?”
“已死之人不可幹涉人間事。”北琰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駁回了這個申請。
這顯然和吓人不是一個概念的事情。
季允辰試圖移花接木的方法沒奏效,但又實在不想放棄。
嘶……還有什麼不讓陳果現身又能給宋琦真一點小小震撼的方法呢?
突然間,他頓悟了。
隻不過這個方法,有點損人損己。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季允辰長歎了一口氣,表情之壯烈讓北琰都忍不住開口詢問。
季允辰的神色頗為複雜,思考再三之後,還是一五一十和北琰說了。
“怎麼樣,這應該不違反地府的規定吧?”
北琰難得露出了一個複雜的神色,看向季允辰的目光也有些複雜。
……
他不會是誤會了什麼吧?
季允辰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忙不疊開始解釋:“不是,我沒有那種愛好,這隻是!權宜之計,學姐既然無法親自到場,那就隻能這樣了——”
北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在應哪一句話。
“嗯。”
季允辰的解釋被噎在了喉嚨裡。
“那……那就這樣吧。”他尴尬地咳嗽了兩聲,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都是為了讓學姐能夠安心地走。”
“今天晚上?”
“嗯,學姐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讓這群人讓步隻能盡快,否則她就要看不到了。”季允辰拍了拍自己腦袋上的葉子,“如果她看不到,那這些事……就好像都沒有意義了。”
那是真的人死如燈滅,誰管身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