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知道其中必有誤會,我想着把誤會解釋清楚,就不需要見血了。可他……唉,不過西門判傷了我之後,我毫不留情地刺了他一劍,他也沒讨到好。我希望他記住教訓,以後不要再沖動行事了,他這般不冷靜,不僅錯傷了我,也給真正的登徒子喘息之機,也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抓到那登徒子。”陸行舟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話,傷口好像已經不疼了。
鄭獨軒聲音更涼幾分:“你倒是挺關心他們。”
陸行舟義正詞嚴:“我可不是關心他們,我關心的是正道。若那人真的欺辱了任遲遲,那他就是壞人,壞人應該受到懲罰。我希望壞人都能受到應有的懲罰。”
鄭獨軒問:“想做善事?”
陸行舟點頭。
“我可以幫你找到那個人。”
“真的嗎?”
“你想親自去教訓那個人?還是說你隻希望我隻把名字給到西門判?”
陸行舟想到八十六點的善惡值,說:“我想親自去教訓那個人。”
鄭獨軒深深地看着陸行舟:“我有些分不清了。”
“什麼?”
“分不清你是真的在乎那些人,還是在乎自己,還是在乎别的事。”
陸行舟垂下眼睛:“你不需要分清這些,因為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也許我什麼都在乎。”也許他什麼都不在乎。
“夜深了,歇吧。睡時盡量側躺,不要壓着傷口。”鄭獨軒沒再多說,他走了。
陸行舟躺在床上,反複回想鄭獨軒離開前留給他的最後一個眼神。那眼神飽含深意,似乎他看透了什麼,看透了陸行舟這個人。
陸行舟想,可是那不可能。
他是異世的魂,《三尺青鋒》中任何人都可以懷疑這一點,但任何人都沒有證據。沒有證據,就不會有确鑿的肯定。應該隻是他多慮了,陸行舟覺得自己太心虛,因為心虛,所以疑神疑鬼,生怕被人揭了臉皮,露出真容。
不過鄭獨軒的藥是真的好用,陸行舟感覺傷口處清清涼涼的,撫平了密集的疼痛。他是真的累了,即便情緒起伏,滿腹心事,也還是很快就睡着了。
【主線任務:(善有善報)善惡到頭終有報,隻争來早與來遲。善惡值達到100點96/100。任務獎勵:神秘物品0/1】
陸行舟起床看任務的時候,被多出的十點善惡值吓到了,他昨天什麼也沒做啊,善惡值怎麼就變成九十六了?陸行舟仔細地将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回憶了一遍,隻剩下一個可能,在西門判這件事上,他沒有懷恨在心,反而是以德報怨,想要幫西門判找到那個真正的壞人,這也算是做善事了。
可這件事增加的善惡值也太多了吧,他和鄭獨軒去打蕃人之後都多這麼多,陸行舟有時猜不透《三尺青鋒》的算數邏輯,不知道是遊戲的漏洞,還是遊戲本身就是這麼設計的——為了增加一些意想不到的趣味性。
吳家兄弟得知陸行舟受傷,都說要為他報仇。
陸行舟死活不肯說出西門判的名字,嘻嘻哈哈地想要含糊過去。吳鎖愁見他還笑得出來,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也不再逼他說出“仇人”的名字。
吳非吾卻說:“我要寫信告訴你姐姐。”
陸行舟瞪大眼睛:“别!不行!”
吳非吾說:“可我答應了你姐姐,不管你發生了什麼事,都要寫信告訴她。”
陸行舟拉住假裝要走的吳非吾:“你到底是我姐姐的朋友,還是我的朋友?”
吳非吾說:“這兩者并不沖突。”
陸行舟轉向吳鎖愁:“他是開玩笑的,對吧?”
吳鎖愁搖頭:“不,他是認真的。”
陸行舟捏了一把汗:“非吾兄,如果我告訴你那人的名字,你就不寫信了,是嗎?”
吳非吾闆臉問:“是誰?”
陸行舟無奈,隻好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吳鎖愁說:“原來是西門判啊,他一碰上任遲遲的事,就成了瘋子。”
“你也知道西門判?”陸行舟再次感到了自己的無知。
吳非吾說:“誰不知道西門判?他為了任遲遲,殺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