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行至馬前,不敢擡眼看林長宴。
下一瞬,他猛然彎腰抓住她的腰帶,在她的驚呼中将她提起來,放在馬背上。
馬疾馳而行,四周的景色飛快地掠過,她後背貼着他堅實的胸膛,緊閉着雙眼,不敢睜開。
看方才的陣仗,應當是太子的人作威作福之後,她被榮王發現了。
至于中間是怎樣的曲折,她猜不出。
不知這算幸還是不幸,她從太子手中逃了活命,可又進了林長宴手中。
她知道自己先前驟然逃跑一定叫林長宴氣狠了,她雖不覺得自己有錯,可她見識過林長宴的手段,如今既已被抓到,還是要服軟的。
她是現代人,對于貞潔清白之事比古代女子看得更開,他若是饞她身子,少不得陪他兩天,就當是談了個短暫的戀愛罷了。
無論如何還是要出去的,她還得想辦法回歸現代,絕不能留在這裡。
想清楚後,她在馬背上颠簸時,戰戰兢兢地叫了兩聲“王爺。”
可也許是馬上聽不清,林長宴竟然一聲不吭,未做回應。
到了榮王府,他冷着臉将她從馬上拖下來,一徑拖到内院中去。
容不得她說話,她氣喘籲籲地被推進他房中,看着眼前的布置與西江城的榮王府毫無差别,她莫名開始發抖起來。
仿佛她一直被困在這裡,從未逃出去過。
林長宴将身上外袍脫了,背對着她,從容地在屋内洗手。
趁着間隙,她平複了呼吸,緩緩說道:“王爺,先前走得匆忙,唐突了王爺,這是我的錯。我願陪王爺幾夜,隻求王爺高擡貴手……”
話還未說完,林長宴猛地回身撲過來,夕陽下,能明顯看到他手中拿着的匕首發出異樣的光亮。
暮雪煙慌了神,倉皇後退間,已被他按倒在屋内的茶桌上。
她隻能看得到他眼中的滔天怒意,像狂海的波浪,将她殘存的理智沖刷到一幹二淨。
匕首淩空刺下,貼着她的眼周落下,重重插在桌上。
劫後餘生,她心跳加劇,呼吸急促,雙腿也軟了,一滴淚順着眼眶緩緩滾落,潤濕了鬓發。
對比他沉穩狠厲的神色,她明顯是輸了。
他還是不說話,但手中動作一刻未停,将癱軟的她摔到塌間去。
先是将她發間殘留的幾根發簪一一除去,随後便開始層層剝去她的衣服。
暮雪煙看到他心口附近的傷疤,恍然記得這還是幾個月前她留下的痕迹。
正心虛間,林長宴已經俯下身子,在她肩上落下狠狠的咬痕。
暮雪煙咬着牙忍着,盡量不發出聲音,任由他發洩。
可他好像并不滿意,而是越來越用力,直到她痛呼出聲,他才松開口,眼中猩紅一片,像嗜血的惡魔。
随後,她背上滲出細微的汗珠來,輕聲呢喃道:“疼。”
疼?他動作并未中止,反而愈加激烈。
她逃跑,導緻他成了整個大良朝的笑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也會疼?
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臉别過去不再看他,他卻伸手将她的臉扳正。
“看着我。”這是他進門來說的第一句話,聲音沙啞。
“我要你寫一封信。”他繼續說。
看到她不解的神情,他忽然攔腰将她抱起來,兩人共同坐在床邊桌旁的凳子上。
桌上早已備好了筆墨,不知道是不是為她專門備的。
暮雪煙後背貼着他滾熱的肩頸,不覺亂了呼吸,筆都拿不穩。
“寫。”林長宴命令道。
見她不動,他略擡了擡腰腹,她便方寸大亂,撲倒在桌上。
“寫,你抖什麼?”
“我……不知道寫什麼。”
林長宴便用右手執着她的右手,緩緩寫下一行字。
“暮雪煙自願放棄嘉然戲院經營,嫁入榮王府為侍妾。”及至寫道最後,暮雪煙才回過神來。
“這不能寫……”她還沒說完,林長宴便執了她的手按了印泥。
隻恨她渾身癱軟無力,隻能任由他擺布。
林長宴做完這一切,神情稍有平複,他又将她攔腰抱到榻上。
暮雪煙隻覺得眼前所有事物都跟着晃動起來,她的手伸到半空,仿佛想要抓住什麼,可一切都是徒勞。
她像缺氧的魚兒離開了水,張着口大口呼吸着。
林長宴才離開,她得了自由,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撲到桌上,将方才寫的信撕得粉碎。
林長宴不可置信地回身一看,語氣冰冷:“看來你還有力氣,本王橫豎也無事,可以陪你慢慢寫。”
晨起時分,暮雪煙艱難地從床榻上爬起來,渾身像被車碾過一樣酸痛。
林長宴已經不在屋内了,她找到自己的外衣,摸到裡頭包裹的藥盒子,忙拿出來,生吞了一顆。
沒想到趙明宇帶來的藥派上用場了,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