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嶼掃了一眼,沒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傅警官問這個問題,想必是有案子要來找我了解情況吧。”
傅衡川跟邢南也沒想到楚嶼這麼直接,顯得兩人偷摸來了解底細這點非常的多餘,還有那麼點——愚不可及。
邢南笑着揶揄道:“喲,楚心理師這都知道?看來平時還真沒少跟警方打交道呢。”
“傅警官有什麼話直接問吧。”楚嶼沒有理會邢南的譏嘲,眸子冰冷又幹脆,“等會還有客人過來,我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
傅衡川突然有點好奇等會來拜訪的客人是誰,但這種來訪一般都屬于病人的隐私,楚嶼作為心理咨詢師,想想也不能跟他們透露自己患者的事情,傅衡川也就放棄這一想法。
他掏出手機點開相冊,把匆忙中拍到的現場照片遞過去給楚嶼,直奔主題:“死者高妍妍,江甯市某高校女大二學生,我們從她的包包裡發現了楚心理師的個人名片。楚心理師能對此事作個解釋嗎?”
楚嶼沒有低頭看那張躺在床上的屍體照片,反而是用手輕輕把手機推回給傅衡川,用平靜的語氣簡單說:“她是我的患者之一,也是年紀最小的那個。”
這話裡透着一股惋惜的味道,但要是仔細觀察的話,楚嶼的臉跟話是不一緻的,這張過于俊秀的臉,冰冷的不像話——嚴重跟語氣帶着的惋惜不符。
這讓傅衡川不得不懷疑眼前這人到底是真對死者惋惜,還是隻是裝模作樣,跟貓哭耗子假慈悲似的給讓他們看?
但還沒等傅衡川往更深層次的地方想,他就被一聲用蠻力放下杯子的聲音給打斷。擡頭一看,正好是去給他們泡咖啡的俞夢出來了。
“不好意思啊這位警察叔叔,今天的咖啡豆用完了,隻能磨出一杯咖啡。”俞夢沒好氣道:“所以,我把這杯咖啡給旁邊這位帥氣的警察哥哥,想必這位警察叔叔應該不會在意吧?”
楚嶼:“……”
傅衡川:“……”
邢南:“……”警察叔叔?我回去該不會被傅哥給弄死吧?!
傅衡川的長相偏向硬朗,也就是偏向傳統那一挂的帥哥,長得比較周正,雖然可能不太符合當代男女像對喜歡明星的那種顔值,但在江甯市局公安系統裡面,那絕對是警草般的存在,深得下到幾歲的小孩子和上到幾十歲的老太太的喜愛。
加上傅衡川不要臉的一批,各種騷話都能說出口,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就更加奠定了傅衡川在各個年齡段女性心中的地位。所以俞夢的這聲叔叔,讓邢南嚴重懷疑這個小姑娘是不是上輩子跟他頭兒有仇,以及原來他們頭兒也有被女生嫌棄的時候。
“他,警察哥哥?我,警察叔叔?”傅衡川手指了一下自己,嘴角明顯抽了抽,“小妹妹,我看起來比他老嗎?”
俞夢毫無忌諱道:“是啊,你就是看起來比這位警察哥哥老,難道實際年齡不是?”
“你這小丫頭……!”
“老大,老大,别激動,别激動,有話好好說!”邢南趕緊拉住像恐龍一樣在噴火的傅衡川,安慰道:“而且,人家小姑娘這不也是實話實說嘛……”
傅衡川轉過頭狠狠瞪着他,“你小子,說、什、麼?”
邢南趕緊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老大你警隊一枝花,永遠年輕,永遠十八歲!哪什麼警察叔叔,明明就是警察哥哥!哎喲,老大你别老敲我腦殼啊,我還得留着我的智慧去破案,萬一敲傻了怎麼辦?!”
楚嶼看着幼稚三人組,有點無語,很想直接把人給趕出去,但想想還是忍了下來,“小夢,别打擾人家傅警官報案。”
俞夢吧唧着嘴,小聲喃喃:“誰讓他對楚哥你出言不遜的!”
她覺得眼前這個滿嘴都不正經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警察,哪有警察來問話,卻反過來調戲嫌疑人的!
要是楚哥不在的話,她高低也要把前兩天買來的巴豆放咖啡裡,讓這滿嘴都說不出一句正經話的警察竄稀一整天!
“那個孩子已經很多天沒有來找過我了。”
随着楚嶼的語音落下,傅衡川終于在“敲打”邢南中停下了手,秒變正經坐直了身,“聽楚心理師這話的意思,高妍妍經常過來看楚心理師?她心理問題有這麼重?”
楚嶼明顯是搖了下頭:“我的意思是,她在規定的日期沒有過來找我已經很多天了。”
“什麼意思?”
“我對她的問診是每個月的15号,但距離15号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她都沒有過來找過我過。”
“短信跟微信這些也沒有?”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