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吸的?”傅衡川問:“什麼意思?說仔細點。”
曹流光複述道:“羅主任解剖之後,提取了那姑娘的DNA,送去檢驗發現她血液裡的海|洛因濃度并不高,羅主任就說,要是那姑娘是自己吸毒死的,那在她血液裡的海|洛因成分就不應該是這種濃度。還有,羅主任還檢查了她的牙齒跟她的肺,兩者都同時表明那姑娘吸毒的時間并不長,至少不超過一天,因為那姑娘的牙齒非常的整潔,上面沒有因吸食毒品留下的污垢。所以,羅主任通過這三點總結出來,那姑娘很可能是被迫吸毒過量死的,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高妍妍是被毒死的,而不是自己吸死的。”
“可如果高妍妍是被毒死的,但我們看了5月14号的全部監控錄像,都沒有發現有人進出過高妍妍的房間。而且趙主任他們帶人把現場全都仔細勘察了一遍,要是有人進出過高妍妍的出租屋,肯定會留下痕迹的,但是這些都沒有。”邢南不解道:“兇手總不能有72變吧,能從樓下面突然蹦出來。”
曹流光覺得有道理,“頭兒,這事确實挺奇怪的。”
傅衡川若有所思,雖然這個結果他已經有猜到,像楚嶼那種會跟警方……等等,要是楚嶼不是兇手,還跟警方打過交道,那高妍妍之前接觸過毒品的話,出于對心理醫生的信任,勢必會跟楚嶼提起。
不提,就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楚嶼是跟兇手是同謀,高妍妍的毒品就是楚嶼賣給高妍妍的,他在隐瞞自己犯罪事情;要麼楚嶼什麼都不是,是高妍妍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被兇手用毒品殺死。
“邢南,明天你查一下那個心理師是什麼來頭,他跟警方打過交道,肯定會留下痕迹。”
邢南:“可是老大,要是什麼都查不到呢?”
傅衡川:“那他就是在撒謊!”
-
翌日。
江甯市某重點高校。
一輛黑色的本田停在學校大門口,跟學校門衛打過招呼後,緩緩開進學校裡。中途又在學生的指引下,沿着寬闊的大道一直往前開。
十分鐘後,車最終停在了學校修建的大禮堂門口。
楚嶼推開車門從上面下來,後面跟着俞夢,看到眼前輝煌的學校禮堂,俞夢心中忍不住感慨:
原來大學的教學樓是這樣,是真的漂亮啊,可惜她這輩子都上不了了。
但俞夢還是興奮地轉過頭,笑着沖楚嶼問:“楚哥,你以前,是不是也在這麼好看的學校裡讀書?”
楚嶼往前走了幾步,跟她肩并肩,“比這個更好看。但那裡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随便進去,得跟老師打報告。”
“真的?!”俞夢笑嘻嘻道:“那要是有機會的話,楚哥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讀書的地方?我就看一眼!”
“可以。”
“這可是楚哥你答應我的,到時候可不能反悔。”
“好。”
“嘻嘻,我就知道楚哥你對我最好了!”
兩人說着說着,一個西裝革履的學校人士就從大禮堂裡面走出來,看到楚嶼帶着一個少女過來,有點不太确定,仔細看了又看,才走過去問。
“您好,請問您是楚嶼楚先生嗎?”
楚嶼點點頭,“我就是。”
對方禮貌的跟楚嶼握了一下手,“領導跟學生們都到場了,就等楚先生您了。”
楚嶼沒有客套話,微微颔首,“麻煩帶一下路。”
隻是楚嶼的話音剛落,禮堂裡面突然傳出劇烈的尖叫聲。
緊接着,準備上課的學生跟老師陸陸續續從裡面蜂擁而出,所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恐懼跟慌張,尖叫聲在刹那間劃破藍白的天穹。
楚嶼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沒等剛才接待人員找人問情況,楚嶼就迎着蜂擁的學生們迅速往裡面跑。
“楚先生,等等等……”
俞夢把接待人員拉住,拍了拍他的肩膀,貼心建議他在外面先等着,自己則迅速擠進人群中去追楚嶼。
等終于擠進禮堂,楚嶼随着受到驚吓的學生的逃離方向朝講台前看,眼前的畫面像帷幕一樣被拉開,楚嶼怔在了原地。
——講台的中央伫立了一個兩米高的十字架,上面綁着不知是學生、老師、還是學校其他工作人員,滿身都是鮮血,腹部被人用刀殘忍劃開,裡面的内髒因失去肚皮的包裹,全部從裡面掉出來。
而身體裡那為數不多的血液,正順着垂挂下來的半截小腸,慢慢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