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光解釋：“是這樣子的，頭兒你看，講座的台上有一塊大大的紅布，據他們負責領導的統一口供，在講座開始之前，這條紅布是一直覆蓋在整個講座的後方，就跟舞台戲一樣，後方有一塊大紅布遮住，一是為了方便演員操作，二十燈光暗下來，方便幕後更換場景，講座上面這塊大紅布也是這個用處。所以當時這塊大紅布它是懸挂着的，并沒有掉下來，後面講座差不多開始了，他們領導接到了這次受邀請過來講座的專家的電話，就讓負責把這塊大紅布拉上去的工作人員把紅布給卷上去，這才看到這個兩米高的十字架。”

傅衡川立馬抓住重點：“受邀請的專家？你有沒有跟他們學校領導了解這個受邀請過來講座的專家是誰？”

“是我。”

“你？”

曹流光點點頭，“對，就是他。負責這次講座的領導說，這次講座的講師，就是這位姓楚的心理專家。”

傅衡川投去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揶揄道：“原來楚心理師還是心理專家，之前失敬失敬。”

楚嶼沒有理會他的揶揄，有什麼就說什麼，“專家談不上，隻是頗懂得一些知識而已。”

但俞夢就不這麼想，他就是看不慣這變态警察虛僞的作風，當場就戳穿傅衡川的心思，“得了吧，你心裡肯定是這麼想的，哦，原來這個姓楚的心理師還真就有兩把刷子，我還以為他隻是個繡花枕頭，表面中看不中用，我說的沒錯吧？”

“小夢。”

“知道了楚哥，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楚嶼略感抱歉：“不好意思傅警官，小孩子不懂事，不用在意。”

都快要成年，哪門子的不懂事！

傅衡川心裡在罵娘，但他是辦案的警察，面對基層群衆不能天天帶髒話，何況，對面還是個未成年的小丫頭，他要是過于計較，就顯得他心胸過于狹隘，還是得學會‘忍’字。

“不是我說你，你這小丫頭，昨天的事情還記恨呢？不知道有句老話說的好，宰相肚裡能撐船嗎？”

“傅警官你說這句話挺有道理的，不過……”俞夢狡黠道：“傅警官忘了這句話後面還有一句。”

“後面還有一句？我怎麼不知道？後面一句是什麼？”

“後面一句就是——你可以問問你旁邊那位警察哥哥啊，他肯定知道。”

楚嶼：“……”

曹流光沒忍住直接笑出聲，被傅衡川用眼神瞪回去之後，憋着笑意小聲說：“頭兒，宰相肚裡能撐船，下一句是——大人不計小人過。”

傅衡川：“……”

俞夢挖苦道：“這位警察哥哥，你們警察局是什麼人都招的嗎？他連這個都不知道，确定能幫老百姓破案？而不是給老百姓添麻煩？”

曹流光下意識去瞄傅衡川的神情，傅衡川滿臉都寫着“你小子敢點頭回去就死定了”，默默把視線挪回來，“小妹妹，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頭兒可是市局破案小能手，可能這方面還需要努力努力，但人命關天的大事，要是交給他，可以放100個心。”

俞夢一臉懷疑看着傅衡川，心裡說：“就他？就這個變态警察？她才不會相信這個變态警察這麼厲害。她要是相信這個變态警察這麼厲害，她還不如相信母豬能夠上樹！”

不過楚嶼在場，俞夢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傅衡川哼聲道：“小丫頭，不信是吧，這次的案子我要是破了，你打算怎麼說？”

俞夢又不傻，才不會掉入這種顯而易見的陷阱中，不答反問：“報案難道不是你們警察應該做的事情嗎？難道不跟我打賭的話，你就不破案了？”

曹流光小聲哇了一聲，覺得這小姑娘也太厲害了，竟然能跟他頭兒說的有來有回，要不是看在他頭兒在，他高低要給這個姑娘豎個大拇指。

隻是傅衡川剛要反駁，邢南就邊跑邊朝這邊喊：

“老大！”

“怎麼了？莽莽撞撞的！”

邢南氣喘籲籲道：“老大，這個十字架太高了，正常情況下很難把死者從上面放下來，羅主任就讓我過來問問你，能不能叫個機器什麼的，把這個十字架直接一個整體都弄下來，不然怕會把證據給破壞掉。”

傅衡川轉頭看了一下慘不忍睹的講座台，皺着眉頭：“行，我現在打電話給劉局打個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