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吃不完可以打包嘛！”傅衡川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他碗裡，樂呵呵道：“今天中午讓楚心理師餓肚子，實在不好意思，在這裡我真誠的給楚心理師道歉。”

“小孩子的話你不用……”

“話說，你一個警察怎麼會有這麼多錢點這個？”

傅衡川：“什麼？”

俞夢用十分懷疑的眼神看着他：“我可是聽說了，你們當警察的工資才三千多點，你怎麼舍得點這些？該不會……你把你支隊的公款全都貪了吧？！”

噗嗤——！

傅衡川差點就要把剛吃進嘴裡的東西當着楚嶼的面給噴出來，趕緊用紙巾擦一擦，咽下去後才開口，“你這小丫頭怎麼回事，我像是那種會貪的人嗎？怎麼就不能是用我自己的錢給你點的？”

俞夢眯着眼睛看傅衡川的眼神就更奇怪了，“你怎麼就不像是那種會貪的？我、才、不、信！”

“小夢。”

“楚哥，我知道，拿人手軟，吃人嘴短。但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拿自己工資請我們的，這萬一用的是髒款，到時候我們就是從犯。”

“嘿，沒想到你這小丫頭防範意識還挺強的，不錯啊。”傅衡川手肘搭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放心吃吧，都說了賠禮道歉，不會坑你跟你楚哥的。不過，有件事我想請教一下楚心理師，楚心理師應該不會拒絕吧？”

“你要問案子的事。”

傅衡川一點也不避諱，非常坦蕩承認了，“你看你這人，咱們才見過兩次面，就這麼了解我，有點受寵若驚。”

俞夢一聽這話，瞬間又像刺猬一樣，全身的刺都炸起來，不過這次傅衡川沒有理會她的眼神攻擊，而是直勾勾盯着楚嶼問：“楚心理師，從你心理學的角度看，你覺得兇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楚嶼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委婉拒絕：“破案是警察的事，我一個局外人員，沒有資格對案情發表拙見。”

“别這麼說嘛，警察也是集思廣益，從群衆中來到群衆中去，才能更好的了解兇手的想法，把兇手抓住是不是？”傅衡川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問：“一個大三的學生，他如果是因為跟兇手有矛盾的話，或者他們之間存在仇恨，兇手為了報複，最穩妥的辦法是在死者伍子俊出學校之後動手，這樣就能确保避開警察的視線，把人殺掉。可兇手偏偏反其道而行，不止選擇在學校殺掉伍子俊，還以這種殘忍的方式，甚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殺死伍子俊，這有點不符合常理。”

楚嶼舀了一勺鮑魚海參粥，不緊不慢回答：“這有什麼不符合常理的，要是兇手就是個瘋子呢？瘋子做事情不需要符合常理。”

這确實。

但兇手殺人的手法幹淨利落，在現場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要是兇手是個瘋子的話，能做的這麼幹淨利落嗎？

傅衡川覺得不太可能。

他碰到的犯人沒有一萬也有一千，什麼樣的都見過，兇手真是個瘋子，那在處理屍體這方面，就會有着極強的發洩心理。這類兇手，最主要是為了享受殺人的快｜感，其他方面都是其次，所以在最後處理屍體上，往往會留下非常明顯的瘋狂痕迹。

可伍子俊這次，卻沒有。

伍子俊的屍體很完整，除了作案手法非常殘忍之外，堪稱保留的很完美。

“可我不這麼覺得的。”傅衡川笑着挑眉道：“我假設兇手是個瘋子，他跟伍子俊并沒有仇恨關系，殺伍子俊隻是因為他挑中了伍子俊，但作為一個瘋子，還有同夥這麼一說嗎？”

楚嶼舀粥的手頓了一下，他緩緩擡起頭看向傅衡川，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傅警官覺得兇手有團夥，何以見得？”

傅衡川靠在椅背上，一隻胳膊肘搭在上面，又變回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嘛，兩米高的十字架，兇手除非是超人，不然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到一個人殺人，一個人綁屍的？哎，楚心理師，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兇手作案手法這麼殘忍，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楚嶼看傅衡川不死心的樣子，有點頭疼，猶豫了一下，道：“傅警官，兇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難道不應該是傅警官接下來要做的事？”

“說嘛說嘛，我這可是真誠在向楚心理師讨教問題。”

“……”

思忖片刻後，楚嶼無奈道：“他在懲戒死者。”

傅衡川立馬坐直身體，皺着眉，“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