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應該就是找到一些線索了。
傅衡川并沒有下車,把米飯咽下去後,又打開礦泉水瓶咕噜地把剩下的一半全都喝完,才問:“那敢情不錯,回頭給你們加雞腿。趕緊說說,都發現什麼線索了?”
曹流光眼睛不由得睜大,難以置信這種話是從自己頭兒嘴裡說出來的。警方辦案得到的每一條線索,都對抓捕真正犯罪兇手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是絕對不能随便往外說,更别提還是當着兩個可能是從犯的嫌疑人面說。
“頭兒,你這不合……”
“讓你說就說,磨磨唧唧的像什麼話!快說快說!”
曹流光掃了同在車裡的楚嶼跟後面的俞夢一眼,迫于自己頭兒的淫威之下,還是如實說:“就是邢南抱着一台筆記本電腦下來,我們找了學校裡面的技術人員恢複了一些記錄,發現伍子俊死之前電腦被動過,确切一點說,是多次被動過,删除了一些文件。我們的人還在鼠标的位置發現了三分之一沒完全擦掉的指紋,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傅衡川餘光緊盯着楚嶼的臉,邊應道:“具體删除了什麼文件?”
曹流光的視線又在楚嶼跟俞夢的身上掃了一圈,實在想不通自己頭兒今天怎麼一反常态老是幹違反紀律的事,但當着楚嶼兩人的面又沒辦法問,隻能繼續順着傅衡川的話回答:“一些專業方面的文獻。伍子俊最近應該是在準備即将要大四畢業的答辯,找了非常多關于論文答辯的資料,不過這個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其中有一個文件沒辦法恢複,學校技術人員說,沒辦法恢複的原因是因為被多次粉碎過。”
也就是說,那份文件很可能是伍子俊留給警方的線索,但被登錄電腦的兇手發現了,就被及時摧毀。亦或者,那份文件并不是伍子俊留給警方的線索,隻是那份資料可能跟兇手有關,擔心到時候警方會順着這條線索往自己身上查,所以不得已才多次删除粉碎。
傅衡川沉思了一會,把吃完的盒子收拾好放進袋子裡,提着就下了車。
“楚心理師,你們兩個現在可都是嫌疑人,回去之後别亂跑,随時等待我的傳喚,記住了嗎?”
楚嶼沒說話,等關上車門就搖上車窗。
俞夢趴在副駕駛的椅背上,看着車外跟自己手下竊竊私語的傅衡川,道:“楚哥,他剛才是故意的。”
“嗯。”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要是他懷疑我們是從犯的話,幹嘛不直接帶我們回公安局審問?”
警方雖然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他們跟兇手有關系,但死者一個是楚嶼的患者,另一個是又剛好死在楚嶼要來學校演講的時候——一次是巧合,可兩次以上,就很難不讓人懷疑。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沒有确鑿的證據,警方也有權利把他們帶回去。但奇怪的是,傅衡川卻沒有這麼做。
楚嶼盯着傅衡川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後,道:“昨天中午你接高研研電話的時候,她情緒怎麼樣?”
俞夢仔細想了想,回答:“很穩定,穩定到有點不太正常。以前她打電話過來找楚哥你,一般都是之前那幾句話,但她昨天中午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卻多了兩句。”
“哪兩句?”
“她說,學校社團這幾天在搞活動,可能沒辦法如約過來,要是遲了,耽誤楚哥你的時間,她很抱歉。”
社團活動?
楚嶼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半,今早他們過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學校社團搞什麼活動,那應該不是今天。
“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再來一趟。”
“楚哥,你還真打算幫那個變态警察啊?他确實不簡單,萬一賴上你怎麼辦?你不是還要查他們的下落嗎?”
“我們的嫌疑一天沒有洗掉,他一天都會跟着,你想他一直在你身邊嗡嗡地叫嗎?”
“……那還是算了。”
俞夢乖乖坐下去,“我聽楚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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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你今天可是嚴重犯紀律了,回頭要是兇手提前跑路,劉局追問起來,可就不要怪小的大義滅親了。”
“那小丫頭什麼反應?”
曹流光一臉懵逼,“什麼、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