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顧南一還挺随便的,随随便便就跟人上.床。
兩年前是這樣,半個月前還是這樣。
她再也不覺得顧南一對感情認真了,活脫脫一個渣女。
生日前一天夜裡,宋祈安回房間後一如往常,把門反鎖了。
雖然現在顧南一根本不回家,也沒有進她房間的可能,但宋祈安還是把門鎖上了。
不鎖沒安全感。
晚上,宋祈安又被人綁起來了,綁在椅子上。
不過這次周圍的環境倒不像平時常常夢見的房間,而是被一圈白色紗簾圍住的莫名區域。
這樣的夢做多了,宋祈安都有經驗了。
過一會兒顧南一就會拉開紗簾進來,不知道還會帶些什麼道具,總之要折磨她了。
宋祈安根本不在怕的,甚至還有點期待。
現實中見不到的人居然來了她夢裡。
宋祈安不知道自己處于什麼位置,隻覺得周圍環境一直在晃,來來回回,像在船上。
果然,沒過多久,宋祈安面前的白色紗簾被人拉開,一隻戴着白手套的手伸進來。
宋祈安的心情在看到外面的情景後,墜入谷底。
她在船上沒錯,可進來的人并不是顧南一。
白色紗簾拉開,甲闆上有個女人也被人綁着,還被兩人架起來,半個身子都傾在船身外面。
那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瘦成皮包骨頭的荀念真。
宋祈安想要張口說話,後知後覺張不開嘴巴。
她無助地四周環視,最後視線定格在被看不清樣貌的白衣人圍在中間的女人身上。
女人背對着她,一身深色正裝,長發被風吹得揚起弧度。
宋祈安想說話,可嘴巴不受控制,于是發出嗚咽聲。
女人聽到動靜,慢慢轉頭。
這個才是顧南一。
正裝長發,鼻梁上一副無框眼鏡,左邊眼角一顆小痣,明明嘴角噙着一抹笑,可卻讓人不禁膽寒。
那些白衣人都聽顧南一的指揮,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嘴巴上的膠帶被撕下來,宋祈安握緊拳頭,低吼道:“放了我媽。”
聽到她的請求,顧南一笑着走近。
宋祈安雖然有點怕,但她緊緊盯着顧南一的臉,努力不讓自己的氣勢太弱。
顧南一越來越近,直到停在宋祈安面前,遮住大半陽光。
她微微俯身,視線往下,把宋祈安打量了一遍。
宋祈安被迫擡頭看她,“你要做什麼?”
時間凝滞了幾秒鐘,顧南一忽然笑了。
她指着甲闆的方向,用一種輕蔑的語氣說:“就她,想拍電影?”
顧南一的手指轉換方向,點在宋祈安肩膀,“就你,想演她的電影?”
宋祈安握緊了拳頭。
似乎是怕她狗急跳牆傷到顧南一,即便被綁着,白衣人還是靠近按住了她。
顧南一後退半步,拉開和宋祈安的距離。
她又笑了一聲,很輕蔑很欠揍的笑。
笑完之後,顧南一說了兩個字。
“做夢~”
話音落下,甲闆上的荀念真被白衣人擡了起來,直接往海裡丢。
眼睜睜看着媽媽的身影消失,宋祈安腦海一片空白,心髒開始刺痛。
劇烈的痛疼讓宋祈安結束夢境,睜開了眼睛。
房間是黑暗的,有零零散散的月光透過窗簾落在房間内。
宋祈安瞥見了床邊立着的人影。
原本受了刺激的心髒跳得更猛烈,宋祈安大喊一聲:“誰?”
床頭燈被人按開,剛剛還在船上作惡的人此時出現在面前。
或許是自身的應激性反抗,又或是為了發洩憤怒,宋祈安揚起手臂向前揮去。
巴掌并未落在顧南一身上,半路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那人擡起空着的手輕輕靠近宋祈安,曲起的指節緩緩落在宋祈安眼角。
“做噩夢了嗎?不怕不怕,都是假的。”
感受到面頰上濕潤的觸覺,宋祈安後知後覺自己被夢裡的情景吓哭了。
也可能是被忽然出現在床前的人吓的。
顧南一好可惡,現在裝什麼好心?
她到底知不知道……
她的噩夢隻跟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