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點點頭,目送着姐姐離開房間。
房門重新被關上了,及川徹默默在心裡估算了一下姐姐對自家弟弟要嚯嚯雨宮家幺子一事的接受度,得出危險結論後,毫不猶豫将這事壓在了後面。
現在還是太危險了,沒有一點底氣。
二十分鐘後,及川徹将雨宮時司叫了起來。他手腳并用将雨宮時司的身體推起來一些,唇瓣反複落在雨宮時司的臉頰上,“要下樓吃飯了,醒醒……”
雨宮時司苦着臉,很難受的樣子,“眼睛痛……”
好面子的雨宮小少爺不願回想自己睡前情緒崩潰的糗樣,及川徹對此一無所知,“因為哭過了吧?”
“不是的。”雨宮時司斬釘截鐵道,“是因為你的手太粗糙了。”
及川徹:……
“眼睑的皮膚都很薄很敏感的,你還摸我、唔……”
“太粗糙”的手直接從衣擺鑽了進去,及川徹毫不留情,直接摸到了最敏感的地方。他看着懷裡人像是煮熟的蝦米一樣蜷着身子,因為受了刺激,還條件反射一般緊緊抱着他的手,“摸了怎麼了?”
“混、混蛋!”
雨宮時司羞得臉頰通紅,耳垂變得滾燙。他身子發顫,半跪在及川徹懷裡,“我要生氣了……!”
明明隻過去很短暫的時間,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下一輪的控訴,“你能不能不要欺負我!”
及川徹喉結滾動,“那你就别表現得很好欺負的樣子。”
他摟着雨宮時司起來,“帶了衣服過來沒有?換衣服了,我們下去吃飯。”
雨宮時司回頭看了眼小沙發的扶手,确認自己穿來的外套是在那裡沒錯。但他還是有些猶豫,“我能不能不下去?”
他擡起頭來,給及川徹看自己的眼睛,“我現在這樣很難看……”
及川徹看他一眼,從床頭櫃抽屜裡取出來眼鏡盒,“戴這個遮一下,平光鏡。”
不下樓的意見沒被采納,雨宮時司也知道不去是很失禮的事情。他終于從及川徹懷裡出來了,坐在床上戴好了眼睛,仰着臉蛋很遲疑地問:“會不會有點奇怪?”
“很好。”及川徹毫不猶豫,“想親你。”
雨宮時司抿唇,想要讓及川徹閉嘴,但又覺得自己應該坦誠一點,畢竟愛聽就是愛聽。他整理好了衣裳褲子,坐在床沿,雙腳踩進了居家鞋裡,“我覺得我要打理一下頭發,你有買梳子嗎?”
及川徹的準備,自然周全到不用多說。
他坐在雨宮時司身後,仔細把一把雪白的發絲梳理好了。其間他的視線不可避免地落在雨宮時司的肩上,想起來之前是毫無阻隔摸到了那片皮膚,又問:“護具呢?”
雨宮時司不願意說話,身後的男生直接将臉湊到了他眼跟前,“我在跟你說話。”
“……放在家裡了。”雨宮時司别開臉,“很不方便。”
“之前看見的那個白色的,是不是?”
“什麼白色的?”
“社團招新那天,你穿我的隊服的時候。”
雨宮時司沉默片刻,終于是逃不掉及川徹的注視。他皺着臉,覺得及川徹還是在欺負人,“你要一一跟我算賬嗎?”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在跟你算賬?”及川徹表示不明白。
雨宮時司噎了一瞬,就在及川徹以為得不到答案,想要下床穿鞋的時候,突然又聽他慢悠悠地道,“因為我現在是很刻薄的人。”
及川徹睜了睜眼睛,從沒想過會從雨宮時司嘴裡聽到這麼荒唐的話,“什麼?”
“我說我現在就是這麼刻薄的人。”雨宮時司面上情緒很淡,眼睑半垂着,心思更是遮擋了大半,“我就是這種……”
自我诋毀的話說到一半,雨宮時司已經被拉入了溫暖的懷抱裡。
“誰教你說這種話的?不許這麼說,不然我真的要欺負人了。”及川徹握着雨宮時司的後頸揉了揉,其中的危險意味已經不言而喻。
他懲罰性質地銜着雨宮時司的耳垂,輕咬一口,“你現在隻是敏感一點而已,這是受傷的人普遍會有的心理變化,很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