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忘的,死也别忘。”
刀懸這話說的十分霸道且明面,但姬槐老覺得他有些意有所指,不然這話沒必要那麼惡狠狠。
問題是,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刀懸離開時也是帶着怒氣的,淺顯的沒誰看不出來。
姬槐被留在了這個空蕩的地方,他沒再管他,甚至是出去的時候那方門都沒有關緊。窗戶外面是崖壁,他跳不了窗要出去隻能走大門。
這又是何意思?
他将他擄來,是直到他的身份還是不知。是要利用還是單純把他擄來隻為了戲耍把玩。
這一切跳的太快,姬槐腦子裡一團糊糊,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若是沒出這等子事,他現在該是已經到西境了......
他就這般躺着緩了半晌才撐着身子起身,如果他沒猜錯,這裡應該是窮極山。窮極山屬匪山,以刀懸那人為頭目勢力不容小觑。
如此看來,他現下或許是一時半會走不了了。
姬槐再次下了床,徑直來到了門口,這門确實沒關緊,留了一條縫隙在這,且通過這個縫隙能看到外面是沒有人守着的。
于是他就這般推開門直接出來了。
外面一片空曠,外面的建築和他剛剛出來的那座樓不太一樣,那座樓不僅僅是内裡金碧輝煌,從外看也是如此。相較于邊上其餘建築的灰黑死闆,這棟最高最亮的樓屬實過于耀眼。
樓外面是一方亭子為中心的院落,除去這一棟樓邊上的四面環着的建築全隻是過道樓橋。
一點匪山的樣貌都看不出來。
他看了一圈,随後随着這樓橋過去出了這一方院落。
外面就大不一樣了。
那裡是至高點,邊上下來左右有倆邊路,他都不用下去就能一環視過下方整片建築走向,下面的房屋是縱橫交錯毫無規律建築而成的,主要是木頭磚砌,這便是符合人們念想中的“匪山”山窩窩了。
姬槐在下去的小道上靜默了一下,最後還是邁步往下跨了。
自打進入下面地界,他便一再遇到人。
那些穿着和外界很不一樣,各個全身都隻裹那一件皮革,又是那四個字,毫無章法。
他們身形寬大又高,體型比常人誇張了不少。手上腰上亂七八糟架了許多武器,大刀、長劍、彎弓,甚至是錘子和長柄斧頭。
對于這個忽然出現的格格不入的人,他們一眼便注意到了,每人臉上情緒各異,但每個人都絲毫沒有掩去一點自己的情緒,張揚又膽大。
姬槐忽然就有些寸步難行了。
他好像現在往前往後走都不合适,這個情形,甚至感覺那群人會忽然沖上來,活剝生吞了他。匪山本就是外界不容之地,外界哪裡都容不下他們,同理他們也容不下任何一個外界人。
姬槐,活生生的外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