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出,這倆人再度襲來,邊上那人攻勢更加猛烈,壓根不管姬槐手中還有一個被扼着脖子的他的同伴。
原是那倆人剛剛沒使出全力,現在再次發力姬槐竟然敵不過。
又被擒了,他倆眼一黑。
他當時聽聞,聶無祭這人雖然有個寨主兒子身份,但時過境遷,這窮極山已經易主多年,也不是當年那個小寨子了。
加之姬槐來着窮極山那麼多日都沒見過他。
認為他該是個有名無實無權的。
結果今日刀懸倒了姬槐才發覺,聶無祭的權力甚大,甚至比那幾位原當家現在依舊在刀懸手底下有身份都大。
他被他擒回堂内,啊不,準确的來說是堂外,聶無祭一個人進了那亂成一團的主堂。刀懸被刺殺這件事已經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姬槐成了整個窮極山的公敵。
聶無祭有條不紊的處理着這幾件事,他往最前面一站,那兒後面的位子就是平日裡刀懸的位子、主堂主位。
“死了便是死了,拉下去埋了就是。”
他的意思是這宴會還得繼續畢竟這宴會不是為那一個人開的。但是堂内所有人的注意點全部在刀懸和姬槐身上。
姬槐捅了人就跑了,藥醫全部圍在刀懸的屋子救人。至于能不能救活先另說。姬槐這個罪魁禍首可不能讓他逃了。
他們的意思是,必須誅之。
還有一點,雖說在堂内殺人的是刀懸,可到底起因是因為姬槐這個人。
這倆件事加起來姬槐就得死在這窮極山上,不然給不了大家一個交代。
剛發現刀懸出事時其實山中的人就已經都動了手說姬槐逃不出去去找,找到了直接殺了便是。可人是被聶無祭抓到的。
現在所有人都在朝着聶無祭大喊,“姬槐必須殺!”“姬槐必須死!”
盡管藥醫說刀懸還沒有斷氣。
或許聶無祭現在把姬槐放在堂外是正确的,不然帶進堂内,群起而攻之誰都保不住他。
聶無祭一直是溫溫的沒什麼大的情緒,進了堂那雙笑眯眯的眼睛也收了些。直到此刻一堂人在喊,讓他殺了姬槐,不死不休時他的神情才蓦然一變,“你們這是都确定刀主死了?”
這一句出言聲畢,在場所有人一瞬間啞了嗓子。
刀懸死或不死他們肯定相信刀主沒死,那問題就在于此,姬槐的命不在他聶無祭手裡更不在他們這群人的手裡,而是在刀懸手裡。
他們不敢說也不敢信刀懸就此死了。那是大不敬。
所有人啞了聲便罷,聶無祭沒在和他們多做廢話,轉身出了堂壓着姬槐就走了。
姬槐原以為他得把自己關到哪裡去,最後隻是将他丢回了格院。
不過這次不一樣,格院的屋子被從外上了鎖。
聶無祭跟着他上了格院進了屋子,那倆侍從則在外守着。姬槐跟回了家一樣十分随意往榻上一坐,還甩手讓他随便坐。
聶無祭并未怪罪他的不敬,隻是又換回了那副笑魇嘻嘻的樣子,他說,“你可真有本事。”
姬槐知道他在指什麼,無非就是捅了刀懸一刀嘛。不過他終于瞥了眼睛去看他,甚至眼中還能看到一分真誠,“我說不是我捅的你信嗎?”
聶無祭撇着嘴笑了笑,戲語道,“總不能是我捅的。”
姬槐摘下脖子上的紅珊瑚頸鍊,低着眸子将鍊子往邊上一甩沒再看他,但還是開口,“本就不是我,他自己發瘋。你愛信不信。”
他也不指望此人能相信他的話。
畢竟這話擱外面去說,那也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次聶無祭倒沒調笑他,而是眉間一揚,眼珠子轉了轉,“他發瘋,這我倒是信了。”
姬槐擡頭,這人看着,好似一點都不在乎刀懸死沒死。
聶無祭沒在這多待,臨走時用自己的袖口俯身擦掉了姬槐臉上染的那一絲血迹,“你還是好好祈禱刀懸不要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