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接連了四次姬槐從格院下來去刀懸那兒吃飯的路上都遇到了那藥醫,他好像住進了寨子裡。
倆人相對無言,隻算是打了個照面。
中秋夜前日,他下來才算是得知真正原因。第二日的中秋夜刀懸下了令在寨子中大辦宴席。舉山同共,舉目同慶。
而至于那藥醫。姬槐也是現在才得知,他是寨子裡一位山匪的父親。
平日裡從來都是在後山嶺,隻有這中秋才得以出來同他們一起過節。
所以後山嶺的藥醫并不是所謂的從山下擄來的。但也并非全部人都于寨子裡的人有關系。就比如柳禾,他并未來前寨。
姬槐又忽然想到了一點,既然這山中會一起辦宴席過這中秋之夜,那麼圍獵騎射之前刀懸答應他的中秋夜下山呢?
這件事不得就此作廢?
姬槐一想到這個就滿心的不悅,今日還未到晚飯之時就下了格院來書屋找刀懸。
他又坐在那書案前揮着那根比旁的筆要粗上不小的毛筆。
瞥眼見到來人,他便放了手中的筆,今日心情頗好,看着他輕笑一聲,“今日來的倒是早。”
姬槐隻幹巴巴道:“餓了。”
他放了筆,随後沒多久就叫人送來了飯菜。
姬槐吃到一半,其間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對方的動作,刀懸全隻當察覺。
他順了順自己的氣,狀似無意開了口,“明日何時下山?”
刀懸大口嚼着嘴裡的食物,聽到話才一停,好笑的眼神看着他,這次倒沒有一出口就是諷意戲語了,大大方方看着他,擡眼挑眉,“你想何時?”
如此來,他就是并不是要作廢當時對姬槐說的要帶他下山這個事了。
姬槐心情頓時好了,攆去一切憂愁,吃飯都吃的香了,刀懸既然将選擇給了他,他便也毫不猶豫道了:“早上。”
他當然是想越早下去越好。
“雖說是中秋夜,但市集開放的早。我們可以早些去。”
窮極山下臨着最近的是一個鎮,這鎮距離窮極山也有段距離。與此對比來看,倒是和東安離的近些。
鎮不大,但是由一座廟,據說是神廟。
神廟聞名光,鎮便以神廟一同聞名了出去,吸引了不少人來。
要說熱鬧還是要到過節去,任何節日去浮光鎮的人都很多。甚至不管是西境還是東安的人都會在節日去遊玩。
他并不立于東安或西境倆國之界,和窮極山一樣,算是外界人。
但它又與窮極山不一樣。
在這之前,東安和西境倆國為了霸世,雙方争鬥不休,周邊能收複的小國小鎮便都收複了,收複不了的,直接滅燼便罷。
窮極山這一山夾縫中擴大到現如今這種地步不容易。山中人吃了不少苦。
浮光鎮不一樣,神廟之地本就禁殺生、禁血光。
倆國國主不能說不信神佛,隻是有一年來,西境挑起的頭,國主帶人入了浮光鎮,就是為了破那浮光鎮不可動之言。
浮光鎮地處位置比較特殊,在東安國邊河界對岸。
這條河很寬很大。
而浮光鎮鎮前臨河,背後靠了一坐很大的山。山勢陡峭不堪,上不去人也下不來兵。
如此能入浮光鎮唯有走河道這一條路。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在很早之前,姬槐并不記得這個事情,隻是這件流傳甚廣又甚久,他也自然知道。
西境主派了當時西境最善戰的大将軍親自領隊去的浮光鎮,最後結果是,骁勇善戰的大将軍喪在了浮光河中。屍骨無存、被拿去燒了給浮光神廟祭晦了。
自那之後,西境地界下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雨,連續月餘毫不間斷,引發了水災。
都說浮光神廟有神鎮廟,祈福許願都靈的不行。
即便事情到這個地步,西境那暴君仍是不以為然,依舊想舉滅浮光鎮。但是引起了一衆臣民的不滿。
群衆臣民一列怨言,最後以東安再度起兵作為結束。
由此西境主再顧不上那小小的浮光鎮。
也是以此之後,浮光鎮再也無人動其心思。
一直到現在的戰火紛飛,外界也隻有浮光鎮算是一個能暫時的安身立命之所。
這次他們倆人下山,姬槐總不能帶着刀懸去西境,更不可能去東安。思來想去能去的且最合适的就是浮光鎮。
加之中秋夜至,浮光鎮定然熱鬧無比。
提起這個,姬槐難得心情好的有話和他主動講,即便是開玩笑,“你也同他們一樣信那神佛?怎麼不去打浮光鎮。”
刀懸笑得張揚,雙眼卻滿是無畏和淩厲,他慣來如此,隻是這次提到這個,他稍變了意味
少了些平日裡的刻薄,眯了眯眼,多了些傲慢以及溺笑,“你若是喜歡,我可以給你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