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她。”

“那個家族，這裡有點問題。”玉月姮指了下自己的腦袋。

“信神信佛還信鬼。算出來你的八字能助她們平步青雲，她們不會放過你。”

“就因為這個？”玉泠雪眉眼難得波動。

“就因為這個。不然為什麼在你出生不久，她們就上門提了婚約。”

“你提退婚，肯定是有自己的依仗。我隻是告訴你這些情況。你的依仗，夠不夠護你周全？”

“甚至，護你身邊人的周全。”

玉泠雪瞳孔縮了縮。

她知道了什麼？

“别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害你。”玉月姮掌上玉泠雪的肩膀。

玉泠雪聽明白玉月姮是在點她，搖頭。“但你也不會幫我。”

玉月姮是指望不上的。她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你可以提。”玉月姮拍了拍她的背。

“媽，别跟我開玩笑。”玉泠雪清楚。

她媽要是有那個能耐，早十幾年就把這個荒唐的婚約取消了。

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說真的，你可以提。”玉月姮看過玉泠雪交往的那個小姑娘。

玉泠雪可能都沒查過她，玉月姮查了。

楚繡世家，祖上是宮廷繡娘。人很幹淨，也很可愛。

護一個人周全，把她藏起來，玉月姮想，她應該還是做得到的。

但玉泠雪要是不說，她也不會多此一舉。

“不了吧。”玉泠雪搖頭。“我去看看妹妹。”

* * *

又是一個月。

郁青鸾看着聊天框，趴在社團租的自習室裡，眉眼耷拉着。

自從玉泠雪說要去忙之後，她們又有一個月沒好好見面了。

唯一一次見面，還是她問玉泠雪能不能出來吃飯。

她們簡單吃了一頓晚飯。

吃完，還沒等她說什麼，一通電話打到了玉泠雪手裡。

玉泠雪就走了。

帶着滿是歉意的眼。

郁青鸾卻沒什麼感覺。

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至少這次……

玉泠雪跟她說了。

也算一種進步吧？

她們的協議……

郁青鸾刻意沒有去想這件事。

但手機裡的提示閃着光。

她們的一年就要到期了。

玉泠雪會不會因為忙，不和她續約？

郁青鸾簡直要嘲笑自己。

三個月之前糾結過的事，如今竟又糾結上了。

她們這三個月，到底有什麼進展呢。

或許情人之間本來就不需要進展。

就像她現在也沒有等到玉泠雪跟她說她的家庭、朋友。

她也沒有和玉泠雪提過自己的家庭、朋友。

有時回憶起她們冷戰再和好的那一個星期，玉泠雪生病，她去陪她的那一個月。

郁青鸾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做一個玉泠雪愛她的夢。

可玉泠雪說過。

郁青鸾掐了自己塗滿藥膏的手腕一把。

她也下定決心，要相信玉泠雪的話。

那就等等她吧。

初雪的那個夜晚，如果玉泠雪還沒有消息的話，她會再去主動找她一次的。

這次不要跟玉泠雪生氣。

郁青鸾在日曆裡備注下這句話。

“青鸾，有人找你。”社裡的學妹忽然喊了郁青鸾一聲。

郁青鸾和向衍同時擡頭。

向衍這幾天沉迷網戀，成了名副其實的低頭族。

“我陪你？”不過她還是放了手機，去問郁青鸾。

“也成。誰啊？”郁青鸾問她學妹。

“不知道，有點像社會人士，波浪卷，藍色頭發，還做了挑染，耳釘好誇張，然後口紅很……死亡金屬色。”學妹小聲的跟郁青鸾描述了一番。

郁青鸾怔愣一瞬。

“那個未婚妻？”向衍捏住她的肩膀，幫她穩了身形。

“還不知道是不是。”郁青鸾深吸一口氣，還沒出門，那個人直接推門而入。

“你就是郁青鸾吧。”言溫迎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郁青鸾。

語氣，眼神，都頗為居高臨下。

“有事？”郁青鸾站起來，和她平視。

“和玉泠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