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刷刷地這麼一開口,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眼睛裡冒着一種名叫“八卦”的綠光。
盛衿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冒了一下,她連忙舉手解釋:“事先聲明,見過,不熟。”
蕭淮川笑了笑,他伸手輕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無奈道:“沒錯,确實隻是見過而已……”
因為站着聊天實在是有些傻,所以都十分順手地在音樂室裡找了椅子坐下,俨然一副“我們很有時間,所以不管是說來話長還是長話短說,請說出你們的故事。”的樣子。
那模樣,壓根就沒有絲毫第一次見大老闆的矜持感,連裝都不裝了。
果然,一起聊八卦是最适合将人與人的關系拉近的方式。
盛衿抽了抽嘴角,張口就道:“今天早上一開門,就見咱這位大老闆帶着一堆小弟一腳就踹爛了隔壁的大門,背景音樂是……”
她說着還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盛衿笑了一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不得不說,蕭淮川被這家夥話末拉了一下的尾音給冷到了,他道:“我後面不是把門又給修回去了嗎?有必要記這麼久的仇?”
盛衿說:“門不是重點,主要是鄰居家的門突然被踹爛,差一點點就被波及到了的我,心靈受到了一點點的小傷害。”
蕭淮川:“……”
第一次見人能随口扯着謊,還敢拉着能戳穿她謊言的另一個當事人算賬的,該說不說,此人真不愧是一個能讓心硬如鐵的打手都動恻隐之心,乃至為她大開方便之門的牛人。
徐老闆聽得雲裡霧裡,他們老闆不是個富二代嘛?養尊處優的富二代學生仔,真的能認識城中村的路嘛?
他疑惑地問:“蕭哥,你好端端地去踹人家的門幹什麼?”吃飽了沒事幹嗎?
蕭淮川默了默,道:“吃飽了沒事幹,幫業務繁忙的小弟打個上班卡。”
額,還真是吃飽了沒事幹啊。
盛*打卡任務NPC*衿:“……”
“好啊,吃飽了來的還順我一個白面饅頭!”
蕭淮川:“……你自己塞過來的,居然還好意思問我?你要不聽聽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聽得更懵了的徐老闆:“敢問,您的小弟是幹什麼的?”居然能指使得動富二代豪門大少爺。
蕭淮川輕咳了一聲,“幹金融的,咱今天來是幹正事的,瞎打聽這麼多幹啥?”
好吧,蕭老闆估計是惱羞成怒了,徐老闆很識趣地閉口不言,然後看向盛衿他們,零幀起手:“來來來,大家都自我介紹一下,這是咱真正的金主爸爸,蕭老闆。”
聽到這話,着急回家的吉他手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腦袋自覺轉向盛衿,滿眼寫的都是——想回家,隊長快起一下帶頭作用。
從大學到出社會,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盛衿接收到眼神之後果斷起身,“我是盛衿,‘衿佩盛青青’裡的那個盛衿,星火樂隊的主唱,很高興認識蕭老闆。”
聽到這句詩,蕭淮川愣了一下,“這句……不是必背詩吧?”
“陸遊的詩——《示子遹》,确實沒有學生必背詩那麼出名。”盛衿簡單解釋了一下,又道:“你也可以把我的名字理解為,盛開的盛,青青子衿的衿。”
下一個站起來的是吉他手,她道:“朱晏,朱砂的朱,海晏河清的晏,我是星火樂隊的吉他手,很高興認識蕭老闆。”吉他手是一個姑娘,她說話的時候語速稍微有點快,看得出來是真的很想下班回家了。
貝斯手是一個陽光開朗的男生,他甚至染了黃毛打了耳釘。
“我叫餘九,餘晖的餘,九重天的九,我是星火樂隊的貝斯手,很高興認識您。”
鼓手是一個略胖的男生,他笑起來一臉的福氣,像一個白面饅頭,看着就很讨喜,他的名字叫周與棠。
鍵盤手叫賀知舟,一個看起來很有書生氣的男生。
“蕭淮川,秋風蕭瑟的蕭,淮水的淮,山川的川,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他說着,抖了個機靈,“也感謝各位照顧絕望的文盲,特意将晦澀難懂的古詩換成了簡單易懂的詞語。”
盛衿挑了挑眉,道:“老闆這說的什麼話,哪有什麼絕望的文盲,分明是這題超綱了。”
終于被順毛摸了一回,蕭淮川還有些意外,再次感受到了“錢能解決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難題。”這句話的含金量。
蕭老闆笑眯眯:“在學校的時候我最煩的就是領導講話,現在我們也不搞那些虛的,大家可以下班了,等會兒我給你們發紅包,飯局折現,就當是咱們已經聚餐過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