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這大晚上的跑來這裡跟蹤,你是真不怕被打啊。”
李哥全名叫做李伍,據說他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爸希望他去參軍入伍,但事與願違,這個寄托了他參軍希望的孩子壓根就不是入伍的料。
李伍從小就很不聽話,一天到晚上房揭瓦,整一個不氣死他老子就不罷休的樣子。
後來他老子真的死了,病死的,于是李伍就再沒了牽絆他的枷鎖,在幹事的時候頗有幾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的意思。
他從一個小小痞子成為城中村一霸的中間,跌過跤也赢過仗,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刻痕,現在的他看起來已經頗具穩重的氣質。
三十歲的男人有些滄桑地道:“我今天剛剛得知,我家的貓居然有五個主人,它每天吃五頓飯!我現在感覺頭頂有點綠綠的。”
“所以你是出來逮貓的?”盛衿笑道。
“不是。”李伍說,“我不想限制它的自由,但又害怕它自己在外面會受到傷害,我聽說……”
盛衿秒懂,“那個虐貓狂魔?”
近期,他們這邊出現了一個虐貓狂,經常能看到被殘忍手段殺害的貓咪,但就是找不到人,警察迫于城中村的特殊性,又因為死的是貓而不是人,所以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
于是短短幾天,周邊的流浪貓就已經有不少受到了迫害,繼續這樣發展下去,誰也不知道那是虐貓狂下一個下手的對象會不會變成人類。
也是因為這些考量,這條路附近的行人都少了不少,養貓狗的家庭也是将自家的小動物藏得嚴嚴實實,絕對不給它們機會跑出家門。
李伍點了點頭,有些擔憂地說:“它難道自己就不會怕的嗎?不是說小動物對惡意很敏感的……”
盛衿道:“它可是狸花貓,在貓中的戰鬥力排名第一的存在,指不定遇到虐貓的家夥時死的是誰呢。”
她的話音落下的時候,那邊的狸花貓“喵~”了一聲,似乎是在贊同她的觀點。
李伍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也是,敢去流浪的貓都是有真本事的。”
“對了,你說小狸花有五個主人,是哪幾個,我認識嗎?”
“都是熟人……居委會婦女主任家的女大學生、街邊藍色牆漆那家的胖小孩、咱們這塊地最有錢的那家的女主人、那個教化學的頹廢老師,第五個就是我了。”
“哈哈哈哈哈,它還真是盡挑着熟人蹭吃蹭喝啊。”
李伍一路送盛衿到了家門口,在臨走前,盛衿叫住了他。
“李哥。”
李伍頓住,擡頭問:“怎麼了?”
“我發工資了。”盛衿笑着說,“今天早上看見來的不是你,我就沒拿給那人,正好你今天來了,我現在給你,省得你受累明天一大早跑過來了。”
“看來我這次找貓真是找對時候了,意外之喜都給我碰上了。”
李伍沒有推辭,很自然地接過了盛衿遞過來的信封,那個信封是牛皮紙材質的,挺厚實,以他的經驗來看估計有一萬左右。
“這得有一萬多吧?”
盛衿:“不多不少,剛好一萬,要不咱們現場點點?”
李伍剛要拒絕,突然耳邊一陣尖利的貓叫聲炸響,一隻帶着血的刀子飛速略過,牛皮紙信封被刀子直接劃破,露出裡面紅豔豔的鈔票。
“哐當!”刀子撞上牆壁反彈了一下,最後落在了牆角的地面上。
對于他們這些生活在城中村裡的人來說,有時候錢比自己的命都還要重要,李伍即使是躲刀子,也下意識地捏緊了手裡的錢,因此鈔票并沒有落在地上。
能在城中村裡立足,并且還敢走一個人夜路,盛衿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所以在刀子飛過來的時候她反應十分迅速,一個轉身就朝貓叫的那個方位扔出了她的雙截棍。
黃色的雙截棍在空中旋轉着飛了過去,然後一棍敲在了對方的腰上,那人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一棍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他将腰向下一彎,然後轉身撿起了地上的雙截棍。
李伍:“……”
“你怎麼還給人送武器的啊!”
盛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頭,道:“我本來是對準他下面來的,不是有科普說過,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那塊地方受到重擊都是滅頂之災。”
李伍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要是這棍真砸中了對方,以那個沖擊程度……那家夥怕不會直接疼死過去?他忍不住抖了抖,突然就有種來自男性的共鳴。
“你知道防衛過當是要判刑的嗎?”李伍将錢揣進口袋,在門口找了一根趁手的木棍直接沖了過去。
“我又沒用刀子戳他,算什麼防衛過當!”盛衿抱起狸花貓,一個沖刺拉開大門,“砰!”的一聲毫不猶豫把門給關上了。
李伍餘光瞄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抽了抽,大喊:“丫頭,你這跑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他這一喊,那歹徒就更加猖狂了,掄起手裡的雙截棍就是往李伍的頭上敲,那是一點都不留手,實實在在是奔着把人敲死去的。